這幾晚,心裡頗為寧靜。
想起日夜走過的小橋,在這沒有星月的夜晚,是否和往常一樣。和父母打聲招呼,穿上我的外套,快步來到外面。
夜,微冷;
星,較稀;
月,我看不到。
緊了緊拉鍊,理了理髮型,沒有再過多的停留,沿著這沒有路燈的小路,向更黑暗走去。
伴隨著嘩嘩流水聲的入耳,我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地已到。向前摸索著前進,動作雖然小心謹慎卻心裡卻沒有一絲的害怕,彷彿我與這黑暗已融為一體,我的手,我的腳,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經由這無邊的黑暗無邊的擴充套件了,無邊的延伸了,無邊的敏銳起來了。
手指一涼,我碰到了他,是他啊,歷經滄桑的老橋。歲月的侵蝕,早已帶走了他的年華;沒有了往日的光澤,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粗糙,卻能給人以無限的安全感。輕輕一躍我便穩穩的坐在了上面;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儘管坐吧,我還年輕呢。”
冬已過,春已至,夏未來。
所以我感受不到冬的嚴寒,也體會不到夏的喧嚷,更無福受用那蟬鳴與蛙聲了。
但淡淡地吸一口氣,再淡淡的撥出;再深深的吸一口氣,再深深的撥出;繼而重重的吸一口氣,繼而重重的撥出。我想我應該嗅到了春的芳香,但,沒有。也是呵,這裡除了樹就是樹還有水,連個顯眼的顏色都沒有,哪來的芳香呢......愣頭笑了笑,掠去心中那微微的失望,我便重新沉醉於自己的意識之中,雖談不上怡然自得,但也算的上是享受啊......
過了不知多久的很久,我,
睜眼,
抬頭,
閉眼。
這種對著天空的感覺卻又不同於那流水所賦予的。老人們常說每個人都有唯一的一顆星與其映照著。我也曾數次抬頭尋覓,每每總認為那顆最亮的是自己,每每又在哀嘆之中告訴自己你很平凡。於是我曾試圖尋找一顆不那麼閃耀的,甚至有些黯淡的來與自己作伴,可我又時常將他弄丟,也許是他自己走丟,我只知道當我在第二天尋找他的時候,他已不在。
而此刻,閉著雙眼的我,彷彿,彷彿,彷彿看到了他。
哦不,騙你的,什麼都沒看到;我是地球人,並不來自遙遠的M78星雲,自然不會有那特異功能。
只是此刻,閉著雙眼的我,卻是異常的平靜,異常的忘我;那星,究竟在哪,似乎對於我來說,並不那麼重要了。我只知道,這世上,有他,有我,足矣......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的很久,沿著來時小路的另一邊,我又緩緩踱回去。路旁的小樹仍在沙沙作響,我卻是沒在護住自己,敞開雙手,任由那調皮的風投進自己的懷中。
這?是春的氣息?沒錯,雖然不是花香,但那樹葉的清晰,依然將春已至的訊息報於我。狠狠地吸一口氣,微涼,但心中卻又微熱。
輕輕推開房門,父母還未睡下。
“回來了?”
“嗯”
夜,真美;
閉眼;
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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