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擁有貴族血統,我就該脱俗世塵。
我的每次過錯都變得不可原諒。
父親,比與你所在乎的家族威嚴和勢力,
我,母親,大哥,二哥,都不過是這威嚴下苟活的螻蟻,
不過一枚棋子罷了。
這樣的夜不知這個月已經是第幾次見了。
透過那狹窄的天窗遙望着遠掛於天際的殘月,任由冰冷的月光灑在身上,比起自己所處的這個地方,陰冷黑暗。那月亮都顯得那麼明亮,那麼温暖。
琉珀望着那冰月,幾縷散發垂在額前,遮擋着視線。藉着冷清的月光,琉珀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鞭印,觸目驚心。
學不好你就該死。
耳邊總是迴盪着父親的這句話,眼前便閃過那個男人凌厲的側臉,那雙藍色眸子裏滿是輕蔑與諷刺。
這日南野琉珀正同往常一樣在武館中學習魂術,導師冬曼正領着他領悟攝靈術的真諦。
“用吾之魂靈包圍爾,給予你陽光與天倫之樂,聽吾之話語,做吾之撲下,攝靈術!”
這樣一連串拗口的咒語念出,除了從身體中飛出幾縷入炊煙般的金光以外,就再無後續。
琉珀有些浮躁,縱使已經嘗試了近百次,卻沒有絲毫進展,自己的魂靈卻消耗不少。
“能悟透魂術者,屬魂靈高尚者,浮躁的心只會讓你的魂靈不再純潔。”冬曼走上前,慈父般拍了拍琉珀的左肩,轉身離開了,只留琉珀一人,獨自站在這碩大的房間裏,繼續領悟,繼續失敗。
一遍一遍的念着那一句咒語,魂靈急耗的同時也已體力不支。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去,灼日也收起熾熱的光輝,漸漸隱沒於座座磅礴的建築後。
走廊上,傳來鐵靴敲擊地板的聲音,聲音漸近,在門口處停下,坐在地上的琉珀聞聲望去,最先墜入瞳孔的就是男人左肩上龍口大開的銀製肩胛。
南野琉珀有些遲鈍的起身,喊了一聲“父上。”
門口身着鎧甲的中年男子應了一聲,邁步走到琉珀面前。
“你在幹什麼。”
“回父上,領悟攝魂術的真諦。”
“做給我看。”
這樣的對話迅速生疏了兩人的關係,琉珀煥然看到男子背在身後的左手上握着一條碗口粗的麻鞭,這是馴獸的鞭子。
“用吾之魂靈包圍爾,給予你陽光與天倫之樂,聽吾之話語,做吾之撲下,攝靈術。”這咒語不知唸了幾萬遍,琉珀都有些噁心了。
兩道金光軟弱的盤旋而出,交融,撐起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球,球壁卻輕如薄紙。
男子皺着眉,伸手按在球壁上,好不容易結成的囚籠,如氣泡般破裂,一點痕跡都不留。
琉珀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臉木然。
卻忽然覺得手臂上襲來一陣刺痛,如針一般扎醒了他,低頭看時,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鮮紅的鞭印。
“父上!”琉珀驚愕的抬頭,卻看到的是男子藍色眼眸中的黯然,男子左手握着的那條如蟒蛇般的麻鞭,鞭尾重重的打在地上。
“你的軀體裏流淌着南野家族的血,並繼承這個家族強大的魂靈,學不好,你就該死。”男子語氣冷淡,一字一句如匕首般捅穿了琉珀的心。
男子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琉珀一人,獨自哀傷。
國三: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