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徵文】一個人的故事3000字作文

2015年9月1日,那是我和她成為同學的一天。

【電影徵文】一個人的故事3000字

後來,我也就習慣了。但上天似乎和我開了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我到140就不再長高了,於是,我覺得身高噩夢便日日夜夜的和我作著對。

也許是從來都沒在這方面受過這等委屈,又或者是我和她很是同病相憐,課後,我把她拖出了教室,然後對著她開始痛哭起來”以前沒人說我矮,是不是我和你在一起後,他們淨是講我。”哪知她表情淡定不過一秒,就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聲音有些刺耳,她還不住的點頭。我撩開被鼻涕粘住的散發,噗嗤一吹氣。聽著她毫不遮攔的笑聲被口水給嗆著,我順手拍了拍她的背,哪知她一點也不心靈雞湯,邊咳還邊鬧”假如我被嗆死了,你可怎麼活啊。”那樣尷尬的情景,下一秒我竟然也跟著她笑了起來,同學所得”魔音”外號,也不是白得,一出聲,她便誇張的捂住雙耳,翻著白眼”不可與你苟活啊!”走廊上流動的行人都憋紅了臉,被她極其浮誇的動作逗笑了。我那時純粹知道,她是一個樂觀的人。

作業,無奇的多,寫到我每天夜裡兩眼冒金光,飄飄然然。瞌了一節課的睡,課間鈴救贖般的響起。我擺開了一節課窩在腿上的作業,打了雞血的開始龍飛鳳舞起來,邊奮書疾筆的同時還目不轉睛的盯住手中的那塊表,終於,在預備鈴捅起的那一瞬,我條件反射的飛進辦公室。她,在身後口水的亂叫我的名字,一轉身,一個熱乎的懷抱把我裹住,還沒等我醒過神來,她連拖帶拽的把我吆喝進了辦公室,強我一步,拋棄了我,對我的政治老師是又摟又親又抱。二泉映月幽幽的嗡嗡在我腦海,她又抱著老師的備課案,捆住我的肩,笑意盈盈的步入教室。

2017年9月1日。這是我和她成為同學的第3年的第1天。

要很努力很努力都的得不到肯定,要好拼命好拼命還是比不過。每週的理科考試,不及格的,全班稀稀拉拉站起來的幾個人總有我,和她。

我每次都若有所思的忍不住觀察她,她也並沒有像多慮的那樣性情大變,笑,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出來,甚至是應該憂傷的時候,她也在豪邁的”“哈哈哈”,新的同學都覺得她很怪異,罵她一句”傻逼一樣的笑”,她還是又像撥動了笑神經,一個人,氣氛怪誕的在旁人注視的眼光下繼續。

“想啊,不過我更想杜老師,你說,她怎麼不回來看我。"

“對啊,那天是我的生日,下次你這個課代表也去吧。”

哈哈哈......"下輩子吧!“

2018年1月2日。這是我和她成為同學的第3年的第93天,也是最後一天。

第一節課,班主任紅著眼睛走進來,說著說著,說到她名字的時候,我就預感到沒有什麼好事情發生,因為老師突然捏住了鼻子,揹著我們抽噎。心中有那種念頭,而且很強烈,但,這是不可能的。

心防線在老師平靜的闡述中徹底潰敗,理智是不可理喻的全軍覆沒,昨晚凌晨,對!我沒聽錯,她,從宿舍7樓跳下自殺身亡。

......

我總是投以沉默,逝者已逝,甚至一度地將痛苦留給了生人,而死亡,我們都太過畏懼和厭惡,而那一天的凌晨,我無法想象,外面的天有多冷,倒下的那一刻,有多痛,而一個人,擁有多大的勇氣。

2018年1月26日

一個人也許說了那聲再見後就真的,再也不見了,而那聲再見,他用力的對你說,可笑的是,你禮貌的回了一句,不再看他一眼。而他,留給那些人的,是笑,是樂觀,是不知疲憊的神經。

願世界那邊的你能被善待,願天堂那裡沒有痛苦。

注:一直想提筆寫一個人,又或者是懂得的一類人。那是個女生。你們也許會疑惑,你怎麼會懂別人,她自己為什麼不寫,你是她的誰。說出來可能不會相信,她已經死了,我是她的同學,至於我為什麼懂她,可以說這是一種天分,也可以說,這是一種不幸。就當我在講一個故事吧。

我們並不是不認識,只是面善,並沒有搭過腔。老師組織排隊的那一刻,我徹底覺得很尷尬,因為我和她因為身高站到了佇列的最前面,而且我倆平行但與身後的相連簡直就是折線。我對她最深的印象就是又瘦又矮,又黑又醜,我一想到和她站在一起的隊形被淹沒在人海中,持續三年,我就深深地有一種挫敗感。

我和她,是我們年級平行線中唯二的凹陷,每次集會,話筒中的那聲向右看齊,讓我左邊的人坦言很是孤獨求敗,冷風會嗖嗖的吹颳著他的臉。一次,他神經質的側著後方吶喊”大救駕啊,我旁邊倆小矮人去哪了?”,不只是我們班的隊伍,就是鄰班的也跟著”咯咯咯”的瘋笑,那一場面,我和她四目相對,場面真的是一度失控。

2016年9月1日,那是我和她成為同學的第2年的第一天。

咋倆再怎麼說是同事嘛,哎呀,幫你分擔一點,沒有事的”,”再說,我覺得杜老師(政治老師)就像我的媽媽一樣,她對我最好了,真希望能幫她多做一點。”她慢聲慢調的說。我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得了吧,搶我飯碗吃,還打感情牌,你這叫橫刀奪愛,好不好。”剛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因為後來她和我講了接近兩節課關於杜老師的好,然後那浮想聯翩的眼神,那不受控制的表情,還有那可以說是很奇怪的笑聲,都讓我至今難忘,甚至到最後,她拍了桌子,指著天大喊”這輩子我跟定杜老師了!”那驚悚......的確,我真的無法想象,她的崇拜是有多麼的瘋狂,但由此我卻能隱隱的感到她,有點痛,因為她開心起來格格不入的樣子,偽裝的痕跡很重,她雖然在別人面前很有諧星的風範,但我也不止一次的看到她自顧自的對空氣,一下子就沉默,面無表情,心裡好像藏著什麼事。

九年級,我和她都很有幸的的被分入學校的奧賽班中,意味著,我們的前途,都很光明。可是在那裡面的日子並不好熬。陌生的同學每天對著自己機械的吐出幾個字,陌生的教室靠住的也只不過是幾堵冷冰冰的牆。每天都好像是被送上了流水線,麻木的走了一程式,又迴圈。

下課鈴從很遠的地方拖拉的連過來,她,一個人,沒有莫名的笑,沒有莫名的瘋鬧,也沒有莫名的左顧右盼,就呆呆的注視著樓上或樓下,想著,思考。

“你想同學嗎,我們原來那個班。”

"你不是說聖誕節那天去看了她的嗎?‘’

"算了吧......以後再講,等我期末考試考好了才行吧"

"你不知道杜老師對我有多好......”

那一天,她的課桌是空的,而我,卻習以為常教室裡的每一天,按照我的行事政治晨讀,甚至是沒有注意到。

可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自殺?還身亡了?我本來就不很堅強,在全教室驚愕的表情中,我努力的忍住喊叫的哭聲,那一刻,真的,後悔還是惋惜,說不出。

後來,她出名了。那幾天的學校隨處可見嚴肅的警官,老師們都行色匆匆,甚至很多的學弟學妹們都興致沖沖的跑到我們悶得慌的教室四處張望,就連班中任意一個人走在學校裡都有人指指點點,投以安慰的眼神或者被拉去問話,就是平常不很熟的親戚朋友也會不經意的提到,期待我們做些評論。

她的室友告訴我,遺書的內容是關於家庭的,而當日的她與她們聊天中最後的內容是她期待著和我一起去看杜老師,可是,之前我恨我在當天晚自習她主動找我聊天我的態度是敷衍,我不喜歡她總是不厭其煩的和我聊著杜老師,還有,我明明發現她有抑鬱症的跡象,,可我卻遍遍的麻痺自己,那不可能。如果,我再為她多做一些什麼,可能就不會是這樣的悲劇。

坐在電腦桌前的我打著字,從容的講著一個故事。我始終覺得無法相信生命是種那麼脆弱的東西,而自殺也並非那麼神祕,也只能讓我好好的坐下來,把我人生一段非常陰暗的故事寫下來。我曾經一直以為一個人他若要離你而去,他要說很多遍”再見”,他會充滿歉意的對你好,他會帶著你,再去最後看一遍世界。

所以,愛一個人要多用力一點,說再見時,要多用力一點。

國三:張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