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作文

篇一:臺階作文

臺階作文

陸昊鵬

這是我第一次扶舅爺爺上臺階。

當下午得知姐姐家孩子一週歲了,請一家人去吾悅吃飯,我便急忙喜悅地坐進汽車,奔向吾悅大門口。五一的吾悅氣球高懸,人聲鼎沸。猛然聽見嘈雜的人聲中傳來竭力明亮的叫喊:“陸昊鵬快來,在這兒!”我抬頭,見一個高高的人影在燈光下搖晃不定,被人撞來撞去,我趕緊跑了過去,習慣性地拉住舅爺爺的手,親切的叫道:“舅爺爺!”舅爺爺笑了,可這笑帶起了許多皺紋,在風中吹得越發深凹。

舅爺爺的腳一拐一拐走不快,可還是堅定努力地走在我前方,帶我走上樓梯,窄而高的木板樓梯被我踩得“嘎嘎”叫,強健的雙腿使我很快走在了舅爺爺的前面,舅爺爺慢了下來,倚在臺階上休息,舅爺爺的大手已出汗,面色微紅,嘴裡大口地喘著粗氣,我扶著舅爺爺一級一級向上爬,臺階在他的腳下悄然無聲,見我攙扶,舅爺爺幸福地笑了,忙提醒:“小心點,這臺階太窄了!”我笑著點頭,爬上臺階,看向他,舅爺爺的變化令我不知所措,臉上的黑斑,下眼眶的下塌,滿臉的皺紋。一小段臺階,累得他隨處坐下,擦去汗珠,然後笑著望下臺階,滿意的對我說:“人老了,能爬上來就不錯了,追不過你。”說罷,如同孩子般地拍了下我的肩,力道很輕,很輕。

坐在餐桌上,看著舅爺爺臉上的歲月滄桑,他已走向人生臺階的低谷,面對著病痛與死亡。

回想小時,舅爺爺還是個大漢,鄉下的樓梯沒有電梯,幼兒園放學,總愛被舅爺爺拉著小手去超市走走,然後拿一些小零食與舅爺爺一同上樓梯。舅爺爺總是用那強勁的大手,拉著我一步一步走上去,舅爺爺走得可真快,不一會我便氣喘吁吁了,倚靠在舅爺爺那結實的腰邊,舅爺爺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有意無意地說:“陸昊鵬,等我老了,你會來攙我嗎?”我隨意點點頭,然後一股腦地向上衝。舅爺爺笑著追上我。臺階上發出一高一低的腳步合唱,這和諧的聲音湧入我心中永不消失。

吃完飯,舅爺爺站在樓梯下,我站在樓梯上,我們揮手告別,舅爺爺笑著對我喊道:“加油!”然後緩慢地轉身離開。

人生的臺階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就像這歲月的無情,但是隻要我們懷著有一顆樂觀向上的心,就一定能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篇二:臺階作文

季嘉和

外婆的老屋旁有一條佈滿石階的山道。臺階很普通,是由拌上水泥的碎石鋪成的。日久天長,在山中風的洗禮下,在人們鞋底的打磨中,他們都卸去稜角,成了清一色的灰色鵝卵石。在小城的煙雨中,獨具一種飄渺的意蘊,為石階後那片平凡的青山增添了幾絲神祕的氣息。

乍一發現這條人跡罕至的石階小路時,我便被那個神祕幽深的世界緊緊地吸引。在那些或許已許久未曾沾染人類足跡的臺階上,我奔跑、跳躍。時而跺腳,引得腳下的石階也一唱一和似的“隆隆”作響;時而在竹林間穿梭,歡快的身影在翠綠的竹葉中掩映,童年的無憂無慮在古老的石階上,盡情釋放!

聽聞外婆年輕時,是極從容溫和的人,然而與我一同散步時卻似乎遠非如此。她總是警覺著,一雙明亮的眸子四處張望,我稍跑得快些便是一句提醒:“小心,走慢些!”若是有些路陡,她更是緊拽住我的手,領我一步一步緩慢走著。我正值六七歲的年紀,哪裡耐煩!屢次要抽手卻被一個嚴厲眼神制止。外婆一向的平和不知飄落何處,眼神中,只剩下嚴肅。我無奈,心中卻已有細碎的火苗在燃燒。

又是許多個日月過去,我上了國小,上了國中,學習繁忙,回老家的次數逐漸減少了。於是許多個晚上,我聽到電話鈴聲,提起話筒,電話那頭常常是外婆的聲音,“學習怎麼樣呀?飯有沒有好好吃啊?”先是高興地詢問,我一作答,心中卻有些厭煩。直到最後外婆才小心翼翼地提起“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對不起,我最近沒時間。”我婉言拒絕,電話那頭的外婆這時總會愣幾秒,然後再“哦,哦!”兩聲,一會兒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但不過幾日仍會打來,我還是拒絕。漸漸的,感覺外婆對邀請我回老家已不抱什麼希望了,那一句問話似乎只是我們結束通話前的習慣用語罷了!

去年春節,外婆不知道怎會想起要拉著我們到後山的石階路上轉轉。我磨磨蹭蹭到門口時,外婆已立在一級石階上等候了。我抬頭遠遠望去,外婆看著好似這茫茫群山中的一粒小小石子,灰白色的一個點,孤零零地立著。我快步走向她。她也許等得累了,便倚靠著一棵長勢茂盛的翠竹。單薄的身軀套在一件寬鬆的衣服裡,顯得那麼的瘦小。我凝神細細地看,外婆真是老了,臉上雜亂的散佈著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在她淺灰色面板的映襯下,極其醒目。我的心忽然感覺有點刺痛。

我呆呆地立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斷問自己,外婆濃的化不開的愛,當初自己為何品不出來?但此時再多的愧疚也已無用。我們都踏上了一條生命的單行道,與外婆註定將是漸行漸遠,唯有珍惜眼前短短的相會,才是真正的不辜負。

篇三:臺階作文

陸天祺

清楚地記得小時候鄉下爺爺奶奶的老房子的院子口有三級臺階,不高,把院子和屋子連一塊兒,灰黑色的石板,不時閃過歲月的光。一老一少坐在臺階上,金輝色的陽光趴在他們身上,暖暖的。

兒時又小又頑皮,屋旁的院子自然成了我向往的地方。花壇中央碧綠高大的枇杷樹,牆邊五彩斑斕的野花野草,皆是我的玩伴。那時的爺爺高大,精神矍鑠,飽經風霜的臉上總透露出智慧的光。每每拉著爺爺的手從院子裡回去時,都要翻過那三座“高山”—臺階。灰黑色的石板,高俊的山石。我一咬牙,兩隻手撐住石板,一條腿向上跨,我不時摔個狗啃泥,但依然堅持著,一級、兩級……爺爺站在我身旁,眼裡不時流露出焦急,又不時流露出欣喜。終於,我站在了門檻上,回首,笑了。爺爺摸著我的頭,亦笑。一級級臺階,是從堅持通向希望。

再長大些,便不淘氣了。記憶裡,爺爺亦是個愛看書的人,特別是古典名著。我和爺爺坐在臺階上,我捧著一本圖畫版的《西遊記》,爺爺則捧著一本厚厚的《水滸傳》。金燦燦的太陽照在我們身上,照在臺階上,暖暖的。我早已化作陽光,飛向那想象的天邊:神通廣大的孫悟空,揮舞著一根金箍棒,駕起筋斗雲飛向遠方。一級級的臺階,是通向那文學的殿堂。

夕陽西下,一老一少的身影在臺階上嬉笑著。老的總是無微不至地關懷著,無私地付出著。一級級臺階,連線的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時光像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從身後流過。在臺階上留下坑窪,在爺爺原本的黑髮上留下銀絲。再一次回到鄉下的老房子,竟也是最後一次—老房子要拆遷了。我跟著佝僂的爺爺一起緩緩踏上臺階,那幾級既熟悉又陌生的臺階。爺爺用粗糙的大手拍著我的肩膀,嘆道:“唉,人啊,終是老嘍!”我抬頭望向爺爺,幾縷淡淡的陽光和幾道深深的皺紋映在他寬大的額頭上,眼裡早已是失落和愁思。一件淡藍色襯衫,樸素,莊重。我低頭望向腳下的臺階,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頓時心裡掠過一絲傷感,只是沉默不語。我一級一級地踏上臺階,爺爺卻一級一級地走下臺階。

臺階啊!你連線了多少希望和親情,見證了多少美好時光。踏上你,你讓我升高成長,卻又殘忍的讓爺爺矮了下去。

臺階,你真是個歲月神偷。

篇四:臺階作文

張吳韜

臺階連線著家與路,臺階溝通著樓上和樓下,臺階連結著現實與精神。我想臺階更是一種愛與回憶。

上個週末回家,臨走時,外婆將我送到門口。我走了一段,快要拐進小巷時,偶然地發現外婆在身後一直跟著。我覺著有些不自在,眉頭一皺,說:“外婆你快回去吧,大門還敞著呢!”她眼睛一眯,風清雲淡地一笑:“沒事,我就站在大門這臺階上。”說著她往後稍退了幾步。跨到那青石臺階上。我看出來了,她也有些不自在,兩隻手不知往哪放。隔著一段距離,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她那殷殷期望的眼神裡滿是留戀不捨。這些年外婆老了,遂變得矮了,好像只有站在那臺階上,才能更好地“護送”我們離開,直至遠方。外婆的愛都融入了她的目光,在那臺階的反光輝映下濃得不可化開。

在公園中偶遇祖孫二人。本不想停下向前走的腳步,卻被接下來的一幕所觸動。那孩子也就二三歲吧,看似剛會走路,老奶奶好像對她的孫子飽含期待。她將她的包向背後挪了挪,然而兩隻手各牽著孩子的手兩步一臺階地緩緩而行。我為他們癟了一口氣。沒上幾層,那孩子便摔了一個大大的“狗啃泥”,一下子哭聲震天,淚水從他小小的眼眶中湧了出來。老奶奶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用力拍著那塊絆倒她孫子的臺階,假假地吼道:“都是這臺階絆了,它最壞了。”邊說邊安慰小孫子。我有些為那無辜的臺階打抱不平,但轉念一想自己兒時與外婆的情景,難道不都是一樣的嗎?

那時我十分淘氣,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力氣,就是在家中跑上一天都不覺得累。那次我跑進廚房去看外婆往灶膛裡添柴,急忙中卻被絆在了臺階上,兩膝跪在地上,我痛得靠在牆上,站不起來。外婆見狀,放下手中的活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一邊抱起我一邊用腳踩著臺階說道:“這壞臺階,還絆我們嘞,打它!”就這樣,我不哭了,這坎也就過了。

這一級看似阻礙我們的臺階成了一塊絆腳石。不久之後這也終將成為背影,回憶起來,雖痛卻包含著家人的濃濃愛意。

這世上的臺階數不勝數,多於那夜晚的星星。星很亮,卻也只會亮。臺階雖暗,卻是一代人對一代人的愛與期望。臺階用那質樸的肩膀,承載著我們的人生。

我喜歡坐在臺階上,靜靜回憶往事。

篇五:臺階作文

張舜寧

國小一年級時,我的教室位於一樓,正對著一片繁花似錦的園子。童年的我,經常無憂無慮地在這園子裡飛。初夏的午後,園中藏著許多樂趣。茂密的草叢裡,能尋到蚱蜢的身影,我們捉來串在一根草上,能玩上一整個中午。地上時常有晒乾的蚯蚓,捉了來,可丟入池塘餵魚,看那些大紅色的錦鯉在池中爭搶,甚是有趣。花叢間的小徑上,可以玩“抓人”的遊戲,數人跑,一人去追,每每玩得全身是泥,回家後又是一頓罵。

那時,臺階之上是個神祕的世界。據同學傳說,樓上是些高年級的學生。下課後,我們偶爾偷偷爬上臺階,從窗外鳥瞰下面玩耍的同學們,頓時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長大了,年級高了,教室自然也搬到了四樓。中午,總是被繁瑣的數學作業糾纏著,無暇再去園子裡玩耍。對於園子裡無憂無慮地戲耍的小朋友們,我只覺得他們很吵。自己的童年,卻也漸漸遠去,似一縷淡淡的鄉愁。那幾道低矮的臺階,好像無情般隔開了我與童年的聯絡。

六年級,國小時光即將遠去,緊張的升學考試即將到來,我陷入了緊張的複習。四月,五月,六月,畢業照拍了,結業考試考了,我終是要永遠離開我的童年了。背上書包,走下熟悉的臺階,胸腔彷彿被書包壓得喘不過氣。夕陽在教學樓間掩映著,西方的雲被太陽點燃,燒出一片金紅的霞。花叢間,忽的竄出一群孩子,互相追逐著,臉上笑得如夕陽般燦爛。突然想起,我小時候也如他們般無憂無慮地玩耍過。花叢間、小徑上,都埋藏了我的足跡。牆瓦間,依稀迴盪著我歡樂的笑聲。那一張張稚嫩的笑臉,彷彿就是那年的自己。一層層臺階,竟是把我從一個小孩,轉眼變成了少年。

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自己不要爬上那臺階,永遠做一個孩子,沉浸在時光裡久久而不離去。然而,臺階總是要爬,因為生活總是要向前。

篇六:臺階作文

王浩宇

臺階,不知何時從我的心中消散了,也許是更快捷的電梯取代了它的位置,更也許那份溫情不在了。

還記得我小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家住在三樓。三樓,雖說不高,每天卻也要經過二十多級臺階,每次走在這些臺階上,心中只想著回家,腳步也加快了些,兩級三級一跨。有時會碰到一個居住我家樓下的老奶奶。每次看見我都會說:“慢點,慢點,又不急,跑那麼快乾什麼?”經常我還沒有聽見後面的幾句話,就跑回了家裡。

有一次,我放學回家,快走到家門口了,才發現我沒有帶鑰匙,當時的我心裡火急火燎。沒帶鑰匙,別說家門了,連單元門都進不去。正在我等的焦急時,老奶奶拎了一袋蔬菜,慢慢的向這裡走過來,快到門口時,才發現我站在門外,“怎麼不上去啊?”“沒有鑰匙。”我回答。她為我打開了單元門,我跑上了臺階,她慢慢的跟在後面,這時我才發現,她的頭上幾乎都是白髮,臉上的皺紋也有不少。她走到一半,又問我:“你現在又沒有鑰匙,怎麼進家門,要不要先在我家寫作業?”當時我從來沒有去過她家,不想就拒絕了。

我坐在家門外的臺階上,寫起了作業,水泥質的臺階,在三四月份顯得十分冰涼,但臺階上並沒有過多的汙穢。這時腦海裡浮現了平日裡經常看到的景象:她略帶駝背的身子,一級級的從六樓掃到一樓,很仔細,很認真。掃把過處,只留下“唰啦唰啦”聲。我無從得知,她的善舉是無聊打發時間,強身健體,還是為樓道的人兒添一絲潔淨,但我真真切切感到了一陣暖意流過我的心中。

現在,我早已搬入新家,再也沒有見過那位老人,或像那位老人一樣的人。電梯也早已成為我上下樓的工具,雖然上下樓不用再花力氣了,但那層溫暖卻離我越來越遠。

篇七:臺階作文

吳桐葉

這是我第一次當主持人。

得知這一訊息時,我的內心,五味雜陳。那被認同的喜悅是感動著的微酸,對此事的期待亦是甜甜的,可那隱隱約約的擔憂,卻顯得苦澀。懷揣著複雜的情緒,就連腳下的路也走得不平穩了,肩上似乎多了份責任,心中似乎多了一份擔當,使得身體也沉重起來,像是在漫漫長長的奔波途中,遇了臺階,不得不放慢腳步,望著它,想嘗試著走出舒適圈,卻又惶惶不敢前。

準備的過程是很漫長的。我開始學著寫主持稿,寫一些我原本不擅長的,不曾注意的文字,用自己的語言積累,一點點地填充主持稿上的空白,用那些優美精煉的措辭,慢慢地豐富著原本無華的語句,看著原本只有一個框架的文稿,被文字句段堆砌起來,完善為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小楷的,兩張A4紙,我那原本不安的、慌張的心,也因此變得充實滿足,有了信心,有了希望與憧憬,滿滿的,在心中盪漾開來。當稿子已塵埃落定,我又開始嘗試著朗讀它們,溫柔的夜裡,燈火可親,坐在書桌前捧著主持稿,逐字逐句地讀者。微黃的燈光懶洋洋地落在四周,落在稿子上,很安靜,很鼓舞人心。我把全部注意力傾注在朗讀中,理解著文字的意義,揣摩著朗讀時的感情、節奏,直到能夠流暢地讀完,才有些戀戀不捨地放下稿子,如釋重負地微笑。我有了膽量,穩穩地往前走,抬起腳來,邁上臺階,一級,又一級。

主持的日子如約而至,我站在臺下,看著學校的大禮堂裡的作為逐漸坐滿了人,原本空蕩的禮堂人頭攢動。因而變得緊張起來,緊張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它是那麼清晰地,在跳動,跳動在我的身體裡,跳動在我前行的路上。我與同伴互相安慰著不要緊張,一同走向臺階。我聽見了紅地毯下木地板發出的聲響,聽見了臺下細碎的交流聲,然後邁上臺階,一級,兩級,三級,左腳,右腳,再左腳。明晃晃的白熾燈照在臺中央,我走進去,走在了光裡,轉身,拿起話筒,開始主持。

我不知那時的我是什麼樣子,有沒有微笑,有沒有目視前方,但我知道,那時的我很勇敢,很堅定。

我終於邁上了那級臺階,走上了我的舞臺。

成長路上,我們都是虔誠的旅人,向著遠方踽踽獨行,一路向前,走過歲月的春夏秋冬,走過康莊大道,走過羊腸小路。若是在漫漫長路中遇了臺階,請放慢腳步,抬高了腳,一級一級地邁上去。

篇八:臺階作文

丁奕文

從掌聲和鮮花的臺階上悄悄退去,其實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那天,我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目光落在了那把琴上,不知不覺中,小提琴已經陪伴我有八年了吧。還依稀記得八年前,小小的我從什麼都不會到學會拉出第一個音符,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我欣喜地找到了一條漸漸向上延伸的臺階,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走,往上走。雖然每跨一個臺階都有些吃力,但我一直堅持著。因為,在臺階的消失處我看到有一束光,我知道那意味著榮耀、羨慕與讚賞,當然還有鮮花和掌聲。我走著走著,看到那束光離我越來越近了,但這時候我卻停了下來。

在我12歲那年,我遇到了一個瓶頸期,止步不前。需要熟練掌握很多指法來練習曲子,演奏技巧複雜但卻覺得空洞乏味。我近乎崩潰,卻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那次上課時,老師對我說:“這還是原來的那首曲子嗎?你加的裝飾音太多了,雖然這段是華彩,但你不該表現得這麼做作。你應該用最樸素的心去練習它,丟掉那些花哨的東西。”我悵然若失。老師語重心長地問:“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地每天練琴?練琴可不是單純為了比賽,為了獲獎,小提琴可以陪伴你一生。當你高興的時候,它可以和你分享你的快樂;當你難過的時候,它可以為你分擔你的憂傷,這才是學琴的真正意義。”

這番話讓我感到很驚詫,我恍然大悟。以前我真的以為練琴只是為了表演,為了比賽,我把它當做了工具,當做了一種技能的展示,也為了滿足自己小小的成就感。從沒有想過,它可以像朋友一樣陪伴我一生。

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手中的琴。

若有所悟。忽然覺得眼前一陣明亮,那條蜿蜒而上的臺階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此刻,我決定再也不為比賽而練琴。從鮮花和掌聲的臺階上,我只保留攀登時努力的回憶,沉澱的自我決心從光環中隱身而退。從此,比賽不再是我攀登的動力,我真正努力前進的意義是讓音樂融進我的內心,我的生命,不斷延伸的臺階的頂端是我想去和將要去的地方,在那裡我將遇見更好的自己。

從此,不再彷徨,不再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