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冬日的早晨，我揹著書包去上學。天還沒有大亮，路上還亮著路燈，北風呼呼地迎面吹來。我不禁縮了縮脖子，路旁的樹也像冷得在發抖，落葉在風的呼喚中飄動，好像站上了四季的舞臺。走在街上，當時行人很少，但超市門口和街道旁已經有賣菜的老人了。
一個老人在冰冷的地板上坐著，不停的搓著手，不時用嘴吹一下，還不停的抖抖腿、跺跺腳。北風已經把她的頭髮吹得零亂，微弱的燈光下模模糊糊的能看清她的面容。那個老人沒有戴帽子，沒有戴口罩，只戴了一副看不出顏色的破舊手套，穿著一件短小單薄的棉衣。她用充滿渴望的眼神看著過往的行人，多麼希望有人停下來看看她賣的菜，可是沒有，路上的行人都腳步匆匆。
終於，有一個青年男子放慢了腳步問道：“韭菜多少錢一斤？”老人連忙站起，身子前傾，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貴，兩塊錢一把。”那男子又問：“還不貴，一塊五吧！”老人連忙搖搖頭和手說：“不行，太便宜。”接著用凍得顫抖的手剝開韭菜的根部說：“你看，這菜這麼新鮮，水靈靈的沒有加一點兒土，你用這麼好的菜做飯，做出來的飯都好吃呢。”
藉著燈光我看見老人的手已經凍到紅腫了，顏色是那麼暗淡，那麼的粗糙，手背已經有了裂縫，關節都比常人的大，一看就是經常幹農活的，我不禁泛起一絲心酸，指甲蓋裡還夾著一些泥土，手上到處都是乾裂翹起來的皮，到處都是老繭，這是多麼心酸的！可那人又說：“你這菜確實好，要不我加點兒，一塊八不講價。”可老人好像不同意，又清了清嗓子說：“你看我這菜這麼好，比他們賣的都好，兩塊吧！”那人有些生氣了說：“你這確實好，但兩塊就是貴了，你不賣那我就不買了，最多一塊八，你到底賣不賣？不賣我就去別家了。”老人低下頭想了想，猶豫了一陣，眼裡有一絲不捨，用沙啞的聲音說：“一塊八，就一塊八，我給你裝袋子。”老人從一旁拿了一個塑料袋，十分小心地把菜放入塑料袋，看起來對菜十分珍惜。那人接過菜，把錢給了老人就走了。
我在一旁看著，心裡很難過，一下子想到了一位老人說的話：現在的大人、老人、孩子都是這麼的辛苦。懷著沉重的心情，我加快腳步向學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