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編版四年級下冊五單元作文:再別北京3000字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來計劃明年女兒考上大學後去北京遊玩,連和父母親團聚。可是,沒想到,今年的七月中旬,我就踏上了去北京的路途。原因是我病了,啥病呢?就是我左小腿多年不愈的溼疹。今年初春開始到夏天就變了顏色,繼而發硬腫脹起來。總是看到生活中某某得了癌症,不治身亡。我就不由胡思亂想起來,萬一,我的腿病變了怎麼辦?這樣想著,渾身就不由冒汗,滿心悲傷,我還沒好好享受夠生活,還有未了的責任與心願。淚水止不住流下來。老公看我如此,便帶我去了醫院,當他聽說我的腿不會病變,他長久的鬆了一口氣。可我仍是滿心疑慮,因為我怕被這小醫院誤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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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帶著壓抑的心情又過了幾日,母親來電話問我在幹什麼,我便說起我的腿,母親聽到後不容商量的說,來北京看吧!這裡的醫療還是比東北好多了。於是,我帶著一份惶恐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北京。

時至伏天,北京的氣溫酷熱難耐,吹著電扇,躺在涼蓆上也難以入眠。二年沒見,父母親老了許多。母親和我聊到半夜,我有時打磕睡有時清醒。後來我只能嗯嗯的回答她的話。母親見狀便說,睡吧!

這裡的醫院不比家鄉的縣城醫院,看病要提前預約,我預約的是北京第一大學醫院。俗稱,北大醫院。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掛號視窗取票號的人群。喊我進去的時候已近中午,由於怕做血清化驗,早上起床我是滴水未沾。好歹上午把化驗做完,下午在做b超檢查。結果出來,我得的是,左腿輕度大隱靜脈瓣膜功能不全,脂膜炎。

脂膜炎,我也是頭次聽說,和大多數人一樣認為這病沒什麼?會很快就好,可是,事情遠沒我想的那麼樂觀,一週過去,我所服用的藥絲毫沒起作用,反而腿腫脹面積擴大,步伐也沉重起來。觸控疼痛加劇。渾身乏力。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這裡太熱,休息不好的緣故。後來一想不對勁啊?怎麼飯也吃不下,難道是醫院誤診?我不能病沒看好就回家啊!帶著疑問我上網遊覽有關脂膜炎的一切資訊。

感謝網路,感謝資訊時代,有什麼不明白都可以查詢。我在網上找到北京武警總隊醫院,專治這周圍血管神經病的專科醫院。於是,網路上的諮詢,預約。我帶著試試看的心情去了,三里屯這家部隊醫院。

三里屯,位於朝陽區中西部,因距內城三裡而得名。明清時屬順天府大興縣。左家莊,朝外大街,呼家樓,麥子店合圍地域。1962年在地域內建使館區,三里屯一帶逐漸發展成為駐華外交人員聚居,購物和外事活動的重要社群。地域內有十條縱向,十二條橫向街巷。區域內有塔園外交人員公寓,燕莎友誼商域,外匯免稅商店。。。。。。

現在因為三里屯酒吧街而出名。三里屯是北京最早的酒吧,由於這裡比鄰北京最大的使館區,老外就成了北街酒吧時間最久的固定客人。三里屯酒吧街是北京夜生活最繁華的娛樂街之一,近幾年,居住北京地區的老外及國內的名流大款,演藝界人士和外地旅遊者也都成了酒吧街的常客。每到夜色闌珊,這裡燈紅酒綠,人流熙攘,流光溢彩,映襯著大都市的暄噐與奢華,一直以來,三里屯酒吧一條街總是給人一種裡看花的感覺。

當我坐車來到三里屯的時候,已近中午,下車後,環顧四周,感到久違的一種親切。可是,我怎麼也找不到以前的一絲絲痕跡,當年那個小市場,還有我常去的那小郵局都已不見了蹤影。隨地而起的是豪華的商務大廈,只有遠處那座東四十條的立交橋還矗立在原來的位置。讓我的記憶中有了一絲熟悉的溫馨。

二十年前,我來到北京,這裡曾經留下我無數的足跡,現在一切都已隨歲月而消失。當年我工作過的那間小餐館,已找不到蹤影,只有記憶中還殘留著難以忘卻的往事。

那時我在家鄉呆著無聊,便來到北京姑姑家,姑姑便讓我去了三里屯這家小餐館打工,這家餐館的名字我已忘記,老闆是一位比較有韻味文化的男人。據說他曾經是知識青年下鄉到東北,在黑龍江的七臺河軍墾農場。多年以後返回北京,開了這家小餐館。在餐館的外門面處有一個屋,專門擺放一些古董字畫,可見主人是有一定的文化底韻。往裡走就是我們工作的餐廳,有二十平方米,幾張餐桌和幾個套間,比較簡潔。我的工作是在餐館外面的小排檔上收錢,算帳。也賣早餐和午餐,生意還比較紅火與忙碌。

挨著我們小排檔的是一溜小市場,主要賣水果,幹條居多,往前走五十米是賣外貿服裝的攤床。主要顧客就是居住附近使館區的老外們,所以生意十分紅火。離我們最近的是一對從山東來的兄弟倆,老大比較老實內向,老二調皮幽默愛說話,我還記得大家都叫他,喬四,是一個不好惹的主。但是他對我不錯。緊挨著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是東北去的,時常兩個人就會吵起來,女人不許男人看我們餐館的女孩子們,更不許和我們說話,吵厲害了,男人就要把女人送回家鄉,女人馬上就會消停。右邊的水果攤比較大,是河南來的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他們的女兒。這裡繁華而熱鬧,因為離大使館近,有很多的黑人,白人男女老少都在這裡購物,吃飯,很多外國人漢語已經說的很不錯,甚至還學會了中國話罵人。有一次,我就親眼目睹一個黑人,因為買水果和那家河南夫妻發生爭執,他急了就罵了一句,你姥姥的,這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小餐館裡的服務生和師傅們比較事多,這些人面上都對你不錯,背後卻在老闆那下刀子,相反所有來排檔吃飯的這些小商販們,對我都非常好。甚至還有人喜歡上了我。由於我那時候年輕,心性也比較高,不甘心一輩子嫁個小商販,所以也就沒有理會。多年以後,朋友說我真傻,當年如果留在北京,嫁個小商販,現在早就擁有北京的樓房和車。我聽了淡然一笑,並未當年的放棄而後悔。我覺得一切都是命,人生一場,世間情緣皆註定。

三里屯留給我的回憶比較淡泊,沒有波濤起伏,小餐館中發生的故事也是多年以後,在我的筆下慢慢地湧上心頭。當初來這個餐館是姑姑的朋友介紹的,她在那裡做一種叫,褡褳火燒的餡餅,是長方形的,裡面放牛肉餡,很好吃的。是回民的小吃,賣的也非常好,她兒子和我們老闆是好朋友,所以她在這個餐館有一定的地位。她原意是想讓我與她的兒子談朋友,做為北京市裡的大齡男青年,那時候也只能考慮找個外地女孩。所以我去後,她事事管制我,北京市裡的人對外地人有種居高臨下的驕傲。而我壓根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年少的我性格中的叛逆,決不受她的任何束縛。致使她經常在背後抵毀我,在一次請假後我被炒了魷魚。

現在,當我再次駐足這裡時,心裡面有種說不清楚的滋味。感到一切是那麼陌生,似乎我從未曾經來過,繁華落盡,塵世浮雲,如煙往事,似醉似醒。

醫院很快就找到了,主任說我的腿也是脂膜炎,屬周圍血管病,西醫還叫,結節性紅斑。而中醫卻叫,瓜藤纏。我聽名字就知道這病不好治,俗話說,得病容易祛病難,這些年,我愛我的家人,唯獨沒有好好的愛自己。

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母親家裡,母親對我真是呵護有加,謹遵醫囑,給我單做菜,不允許我吃的決不給我做,也決不允許我吃,儘管母親如此精心照顧我,可是我還是瘦了下來,主要是天太熱,休息不好,心裡壓力大。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康復如初。

一晃回家的日子到了,母親看到我收拾東西,忍不住說,你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知道母親不願意讓我走,捨不得我離開,可是我還有家,沒辦法。於是,我安慰母親,明年還回來陪伴她,和以往一樣,當我離開時,母親只是送到門口,揮揮手。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我的心裡忍不住落淚。在別了北京,儘管你是如此的繁華,如此的熱鬧,可是並不屬於我,你只是我生命中匆匆路過的驛站,宛若隔世的煙花,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