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羊座,我一直以為我足夠老成,我以為我全都懂得,我以為我可以承擔所有的責任,我以為我可以分擔父母的憂愁,我以為我可以很好的體諒地體諒父母,我以為,我以為,我以為……可是,我發覺我錯了,原來我沒懂……
——題記
親愛的媽媽:
您可曾記得那個雨夜。大雪卷殘著灰雲,一具具雲的屍體,向窗戶上衝撞而來。手術室裡,靜得只剩下呼吸,到處瀰漫著醫院所特有的死亡氣息,冷冷的空氣,緩緩流動,若有若無的摻雜著腥味兒。被麻醉的下半身,像堅硬的大理石,清醒著的上半身,傳達著絲絲寒意。我好害怕,我怕那白衣天使的手術刀打不聽話……
我以為,我是堅強的,至少和你相比較,我是足夠堅強勇敢的。因為我沒哭,我沒有皺眉。但在我被推進手術室的一瞬間,我看到,淚水在您佈滿溝壑的臉上橫衝直撞,比那窗上的雨水,還要多,還要密……
“你知不知道你媽媽有多麼愛你,你在裡面手術,她在外面是有多麼擔心。”
“我知道,我都懂得。”
我以為我是懂的,可是,在多年後的今天,我才知道當年自以為是的懂事是多麼的蹩腳與可笑。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沒有懂。
我沒懂媽媽為什麼會因為這次不大的手術而流淚,我沒懂媽媽為什麼會為沒多大風險的手術而擔憂,我沒懂媽媽為什麼這麼堅強又這麼脆弱……
媽媽的愛。豈是簡簡單單就能理會的。
親愛的爸爸:
我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是那麼的不讓你省心。
五歲那年,媽媽有事回趟外婆家,由於路途遙遠,將我留在你的身邊,一起在舟山的小房子裡安身。
又是夜。
寂靜的夜,我最需媽媽的懷抱。
我哭,我鬧,我喊著要媽媽抱。
你放下白日裡的男子氣概,轉而用最溫柔的力道安撫我。你坐在床上,懷裡抱著我上下顛動,嘴裡告訴我媽媽一會兒就回家了。
我朦朧的淚眼,看到您鬢下滲出的汗水。
我以為我懂,我以為我太不懂事,讓你憔悴,讓你嘆氣。
然而,原來我又沒懂。
我沒懂為什麼深夜裡,您為什麼心甘情願,蹩腳地哄我安睡,我沒懂,為什麼在我一番折苦苦折騰後,你仍是笑眼盈人。
親愛的爸爸媽媽。
原來你們的愛,我還是沒有懂,我還是需要慢慢去參透……
國三:木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