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內,16.7歲的少年坐在地上,旁邊是一個男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黑色的連帽衫,揹著刀,面無表情的像一尊雕像,他用奇長的兩指夾起身旁的紙,遞給少年。
紙有些微微泛黃,似乎是很久了,上面寫著幾個字,字型蒼勁有力又微含兒女深情,五味雜瓶的心體現在紙上,埋藏在字裡,字裡行間無不牽腸掛肚,無不思念至極。
用我一生換你十年天真無邪。
——張起靈
這男子,正是張家族長張起靈,而這少年,便是少年時代的南派三叔。
張起靈至始至終也沒說一句話,南派三叔看不下去,心中暗罵道:“***這人把我叫來,就這點破事?跑長白山一趟就是為了傳紙條?”
張起靈似乎看懂了南派三叔的心思,淡淡道:“我不會講故事,問吳邪吧。”
南派三叔楞了一下,心說吳邪究竟是誰,能讓這小哥至此?思量片刻,心中已有定奪。一路奔赴杭州,巨大匾額上寫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西泠印社
不錯,就是這了,一路上鳥語花香,卻略顯空曠,這是在訴說主人的心境嗎?
“歡迎光臨西泠印社,請問您是來買東西還是來做媒的?”吳邪店裡的夥計王盟問道。
“提親。做媒。”南派三叔有點無語,什麼情況,男人女人通吃麼……
“哦,那你就是來買東西?”王盟試探性地問道。王萌萌呀王萌萌,你讓三叔怎麼說你好呢,這麼做生意還有人來了嗎?
“找你們老闆。”
“還是來做媒的,我們老闆誰也不要!”
“***,你們老闆誰也不要是麼?好,我回長白山告訴那個人,吳邪誰都不要,不用你用什麼一生換他拾年天真無邪!”南派三叔轉身要走,不想王盟卻攔住了他:“那個人……是誰?”
“他說他叫張起靈。”
“老闆!”王盟朝屋內大喊,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你和我進來吧。”他嘆氣道。
南派三叔隨著王盟進了屋,古色古香的建築以及屋內清幽的香,還有屋內望著天的人,手臂上十七道傷痕清晰可見。
“吳老闆,有人託我帶東西。”
“他姓張。”
“叫張起靈。”
吳邪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木訥地看著南派三叔。
南派三叔把字條給了吳邪,吳邪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波瀾與苦澀,因為用力導致骨節微微泛白,喉結動了動,最終只是問了句:“他,還好嗎?”
“嗯。”南派三叔見此,也不願打擾他,輕聲應道。
半晌,吳邪開口:“你,願意聽故事嗎?”
沒等南派三叔開口,吳邪緩緩道:“那是很久的事了,仔細想來,也有五六年了……”
吳邪一個人說了好久,南派三叔只是靜靜的聽:一人天真無邪,一人強大如斯,一人戲子薄涼,一人始終笑著。他們穿過危險的樹林,在古墓裡死裡逃生,兒女情,兄弟情,混雜著某種不知名的情感。吳邪長大了,不再天真無邪,最後,那個波瀾不驚淡淡的人兒,用一生,換了他十年天真無邪,十年等待,等待著一個不知會不會回家的人。
南派三叔聽後沉默,男人間的友情或許被世人排斥,但堅定不移又奈我何?本想笑他們的痴人說夢卻發現已淚溼衣衫,扯動嘴角想笑著安慰他,拍拍他的肩道別怕十年一瞬要堅強,但見了吳邪眼裡閃爍著的倔強不禁啞然失笑,陪著吳邪靜靜坐在那良久。
“他說,‘還好我沒有害死你’,他說讓我帶他回家。”這是那個故事的結局,也是這個故事的尾聲,南派三叔離開西泠印社,定居杭州,決定要用自己的筆寫下吳邪口中的故事。
2015,帶他回家。
張起靈,2015年你還認識吳邪嗎?
不認識。
那你記得關於吳邪的什麼嗎?
不記得,我只知道2015年我依然愛他。
是因為長白太美才願意等?不,是因為有他,張起靈。
——END
國一: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