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冬雪的作文:滋潤的雪1500字


  雪斷斷續續地在空間裡飄起、落下,已經兩天都是這樣的情景。昨日早上還是陰瀰漫,落了幾片雪,近了午時陽光就透出了縫隙,空間也亮了許多。亮的色彩剛剛給四周剛添了些生機,可在一個時辰後天又悄悄黯然下來這樣的天氣是在訴說著什麼?
  早上去看母親,路上大雪紛飛,走到了家,外面飛舞的雪忽然間就戛然了。這再次讓我感慨,天在冥冥之中向我暗示了什麼呢?
  進得家門,妹妹廚房探了一下頭,然後又消失了。進得廳裡,母親正和妹夫聊天。
  “雪還在下?”母親問。“還下著,不算大。”我看到母親已經將厚棉襖穿上了。
  記得去年的冬天,我在郊外住著,很冷。為了清靜,我在租房時選了農家的三樓,最高層,就我一個,出門便是空曠的露臺,風和陽光會很利索地透到眼前來。不過那是單磚的牆體,沒有隔寒的能力,每日的夜裡電褥子也沒了作用,用錢買來的“小太陽”也烤不熱才八平米的小屋。早晨,水管冷得窒息了,玻璃窗也掛起了晶瑩冰碴,倒是玉的光澤讓我欣慰,似乎裡面的透徹感讓我在自省,讓我看看自己的心靈還有多少的雜質需要剔除才能像它那樣的亮。畢竟是北方的冬天。春還沒有到來便覺出了身體隱隱的不適,只得在雪交加里又一次遷徙。此刻看看母親的住處,暖氣還行,再看看老人的氣色還算精神便放下心來。
  “做飯的人還來嗎?”我問。給母親找的人來做飯已經兩年了,春節又是家人忙碌的時候,節前的臘月二十三母親就讓做飯的人回去了,母親說,都要過年,人家也是一個家,讓人家早些休息吧。我問工錢怎麼給呢?母親說照樣給,和以前一樣,不能因為人家休息就少給人家錢。
  母親是一向寬厚。我為老人這樣的做法而欣慰。
  “這兩天你們回家了,我就打電話不讓人家再趕來做飯,平時不打電話她就過來。”母親說,“不管怎麼樣,要等到過了‘十五’再讓人家正常來做飯。”
  我明白母親的意思。在此地,過了‘十五’年節才算過完。母親不想因為她而打擾了人家的生活——儘管人家只是一個做飯的。
  磕磕絆絆落著的雪在窗外又一次停了,透過玻璃我看見了多年來一直到這兒覓食斑的鳩立在防盜欄上。
  “它們來了。”我指指窗外。
  “下雪了,沒地方找吃的了。過去一天來一次,現在一天能來三次。”母親說,眼睛看著它們,“怎麼少了一隻?”
  老人要起身過去餵它們食物,被妹夫連忙制止了。他走到晾臺上,揭開了瓦缸上的木板,抓了一把玉米放在木板上。斑鳩沒有躲開人,它們只警惕地揚起了脖頸,看看陌生人沒有什麼威脅,俯下頭急促地啄食起來。
  “斑鳩身上溼了才三隻,少了一隻。”母親望著它們急促的吃食,像是自語又像對我說。
  “沒關係的,也可能雪淋溼了那一隻,飛不動了,等羽毛幹了可能會飛來。”我說。
  母親看看我,說“瞎編吧,你就會瞎編,像是編小說。”
  我笑笑,知道寬慰的話不能讓母親放棄對另一隻生命的惦記。
  妹妹在做飯,片刻進到客廳問我是不是要在這兒吃飯。不吃了。我一會兒就走。我說。在這樣的日子裡,家裡有了一個子女在,老人其實會很愜意的。去年的十月我陪母親輸液,母親同病房的人聊起了過去,訴說了一生,最後說,人老了什麼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了幾個孩子。
  我被母親的話深深地感動了。人老了老了,只是因為孩子們的存在她才有了欣慰。有一位朋友,父親得了大腦萎縮的疾病,多疑、忘卻是老人特殊的表現。正是九月,北方已經有了涼意。他的父親是下午在小區的花園裡散步,他的母親一眼沒有看著,老人就消失了,從他母親眼前消失了,找了近一個小時也沒能找到。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給我的朋友打了電話,告訴他,他的父親不見了。朋友在單位正在接待上級的來訪,他放下電話立刻起身,交代了一下工作便開始了尋找。從小區到馬路上,從市場到過去住過的地方,但都沒有他父親影子,一直到第二天,老人還是沒有訊息。他的妹妹從海南飛回來了,他的小小妹也從生意場上撒手了,唯一一個孫女正懷六甲,也匆匆地回來了。一家人詢問情況,翻動父親常用過的物品,發現父親是帶著公交卡走的,於是他們又找到公交公司,輸入父親的身份證號碼,按照時間段,一條一條公交線路查,最後查到他父親最後一次乘坐公交的時間、地點,然後又在那個地方的附近尋找。最終,在靠近龍門大佛的一個小區裡找到了老人。他正在小區的涼亭裡睡覺。整整兩個白天,三個夜晚。當把老人接回家,問起這幾天怎麼吃飯怎麼睡覺,老人只呵呵笑,不說話。問老人找不到家不著急嗎,老人說,不急,你們會來找我心裡就不急。
  當朋友的妻子告訴我這個故事時,我無語,深深為朋友的父親而感動。
  冬是寒冷的,就像老人沒有表情的臉;冬也是變化無常的,就像老人的性情,不過冬天有雪,儘管無常,也滋潤了土地。
  是不是?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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