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陰陰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作文

《春興》是唐代大臣武元衡的詩作。此詩是集春景、鄉思、歸夢於一身的作品。前二句述寫異鄉的春天已經過去,隱含了故鄉的春色也必將逝去的感慨;後二句想象春風非常富有感情而且善解人意,彷彿理解了詩人的心情而特意為他殷勤吹送鄉夢。全詩以即將逝去的春景貫穿始終,構思精巧奇特,語言平白淺直,把令人黯然神傷的思鄉之情淡化育即將逝去的春景之中,透露出一種溫馨的惆悵之情。

楊柳陰陰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

【原文】

春風一夜吹鄉夢,又逐春風到洛城。

【譯文】

在一個細初晴的春日,楊柳的顏色已經由初春的鵝黃嫩綠變得蒼翠濃郁,經過細雨的洗浴後,柳色變得更加深暗,枝頭的殘花也在雨中全都落盡,露出了在枝頭啼鳴的流鶯。昨天晚上一夜春風吹起了我的思鄉之夢,在夢中我再一次追逐著春風飛回了我的家鄉。

【註釋】

⑴流鶯:即鶯。

⑵夢:一作“又”。洛城:洛陽,詩人家鄉緱氏在洛陽附近。

【鑑賞一】

這首詩題作“春興”。依題意,當是詩人由春日景物而引起的種種情思,故詩的開頭兩句,就從春天的景物寫起。“楊柳陰陰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這是一個細雨初晴的春日。楊柳的顏色已經由初春的鵝黃嫩綠轉為一片翠綠,枝頭的殘花已經在雨中落盡,露出了在樹上啼鳴的流鶯。這是一幅典型的暮春景物圖畫。兩句中雨晴與柳暗、花盡與鶯見之間又存在著因果聯絡。

“柳色雨中深”,細雨的灑洗,使柳色變得深暗了,“鶯語花底滑”,落盡殘花,方露出流鶯的身姿,從中透露出一種美好的春天景物即將消逝的意象。異鄉的春天已經在柳暗花殘中悄然逝去,故鄉的春色此時想必也凋零闌珊了吧。那漂盪流轉的流鶯,更容易觸動羈泊異鄉的情懷。觸景生情,悠悠鄉思便不可抑止地產生了。

“春風一夜吹鄉夢,又逐春風到洛城。”這是兩個出語平易自然,而想象卻非常新奇、意境也非常美妙的詩句。上句寫春風吹夢,下句寫夢逐春風,一“吹”一“逐”,都很富有表現力。它使人聯想到,那和煦的春風,像是給入眠的思鄉者不斷吹送故鄉春天的資訊,這才釀就了一夜的思鄉之夢。而這一夜的思鄉之夢,又隨著春風的蹤跡,飄飄蕩蕩,越過千里關山,來到日思夜想的故鄉。在詩人筆下,春風變得特別多情,它彷彿理解詩人的鄉思,特意來殷勤吹送鄉夢,為鄉夢作伴引路;而無形的鄉夢,也似乎變成了有形的縷縷絲絮,抽象的主觀情思,完全被形象化了。

不難發現,在整首詩中,“春”扮演了一個貫串始終的角色。它觸發鄉思,引動鄉夢,吹送歸夢,無往不在。由於春色春風的薰染,這本來不免帶有傷感悵惘情調的鄉思鄉夢,也似乎滲透了春的溫馨明麗色彩,而略無沉重悲傷之感了。詩人的想象是新奇的,奇妙的想象將強烈的鄉思形象化、具體化了。在詩人的意念中,這種隨春風而生、逐春風而歸的夢,是一種心靈的慰藉和美的享受,末句的“又”字,不但透露出鄉思的深切,也流露了詩人對美好夢境的欣喜愉悅。

唐代詩人寫過許多出色的思鄉之作。悠悠鄉思,常因特定的情景所觸發;又往往進一步發展成為悠悠歸夢。武元衡這首《春興》,就是春景、鄉思、歸夢三位一體的佳作。這首詩所寫的情事本極平常:看到暮春景色,觸動了鄉思,在一夜春風的吹拂下,做了一個還鄉之夢。而詩人卻在這平常的生活中提煉出一首美好的詩來,在這裡,藝術的想象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鑑賞二】

這首詩題作《春興》。依題意,當是詩人由春日景物而引起的種種情思。春天是永珍更新,景色動人的季節,極易牽動人們最微妙、最深沉的感情。此刻,詩人被春光喚起的,是人生至死不渝的鄉情。"鳥飛返故鄉兮,狐死必首邱"(《楚辭·哀郢》),禽獸尚且有懷舊之情,人也不免於對故土有一種深沉的眷戀。特別是當春花秋月之下、物換星移之時,平時鬱積於心的這種真情便往往會情不自禁地被勾引出來。兩行清淚、數句新詩,便是他鄉遊子所賴以寄託鄉情的常見方式了。

"楊柳陰陰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詩的開頭兩句是對暮春景色的生動寫照。楊柳成陰,乍晴乍雨,殘花落盡流鶯亂飛。這是江南暮春的典型風景。詩人對事物的觀察極為深細。兩句詩讀來琅琅上口,似乎詩人只是信口吟來,隨意鋪陳。但稍加體味,我們便能領略出作者傑出的匠心。如"楊柳陰陰":凡寫春景者多言及柳,因為它是春風為大地抹上的第一筆新綠。這裡重要的不是詩人言及"楊柳",而是他對楊柳的精細觀察。詩人們描寫楊柳的情態,或言"嫩於金色軟於絲"(白居易《楊柳枝詞》),或言"綠柳才黃半未勻"(楊巨源《城東早春》)。本詩作者則僅綴以"陰陰"二字,便覺異於凡俗。試想,柳眼盡舒,綠陰匝地,這意味著春天的足音已經漸遠,怎不令離人腸斷,遊子沾襟呢?再如"細雨晴":細雨連綿,陰晴無定,也是對江南暮春景色的概括描繪,非熟悉生活並善於概括提煉者不能為此。

如果說第一句是寫"綠肥"。那麼第二句詩便是寫"紅瘦"了。"殘花落盡",流鶯嬌啼。不是說流鶯曾被花兒遮掩,等花落後才露身姿,而是說花落之後,節候趨暖,鳥兒們開始頻繁活動,枝頭可以經常見到它們的影子了。表面上看來這是單純地寫景物變化,而實際上卻包含著深重的"光陰易逝"的感慨。盛極一時的繁花已經殘敗凋零,鳥兒們又開始了一個新的繁殖、哺育季節。自然界的一切,都在按自己的正常軌道發展,唯獨詩人還離鄉背井,過著動盪無定的生活,思鄉之情油然而生。

第三、四兩句用奇妙的想象,將這種強烈的鄉思形象化、具體化了。"春風一夜吹鄉夢,夢逐春風到洛城"。思鄉情切,夢繞魂牽。然而"夢"是極其玄虛的境界,難以捉摸。詩人卻想象這"鄉夢"可以如楊花柳絮一般地被春風吹送,一直吹到故鄉洛陽城(詩人家鄉緱氏在洛陽附近)。這兩句詩造語新奇,瀟灑流暢,含蓄而巧妙地將詩人的鄉戀表達得淋漓盡致。實際情況當然不是"鄉夢"被春風吹來吹去,而是春景引起了鄉思,鄉思凝聚為鄉夢,鄉夢中看到了故鄉洛城。然而作者妙筆生花,匠心獨運,使得這極普通的鄉情鄉夢,平添出無盡的情趣。鄉愁應當是苦澀的,但在詩人的筆下,這苦澀中似乎又隱隱透出一段韻味、孕育著一種希望,給人以一種慰藉。作者之所以樂於借詩的形式來寄託強烈的鄉思,所追求的大約就是這樣一種藝術力量吧。

【鑑賞三】

唐代詩人寫過許多出色的思鄉之作。悠悠鄉思,常因特定的情景所觸發;又往往進一步發展成為悠悠歸夢。武元衡這首《春興》,就是春景、鄉思、歸夢三位一體的佳作。

題目“春興”,指因春天的景物而觸發的感情,詩的開頭兩句,就從春天的景物寫起。

“楊柳陰陰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這是一個細雨初晴的春日。楊柳的顏色已經由初春的鵝黃嫩綠轉為一片翠綠,枝頭的殘花已經在雨中落盡,露出了在樹上啼鳴的流鶯。這是一幅典型的暮春景物圖畫。兩句中雨晴與柳暗、花盡與鶯見之間又存在著因果聯絡——“柳色雨中深”,細雨的灑洗,使柳色變得深暗了;“鶯語花底滑”,落盡殘花,方露出流鶯的身姿,從中透露出一種美好的春天景物即將消逝的意象。異鄉的春天已經在柳暗花殘中悄然逝去,故鄉的春色此時想必也凋零闌珊了吧。那漂盪流轉的流鶯,更容易觸動羈泊異鄉的情懷。觸景生情,悠悠鄉思便不可抑止地產生了。

“春風一夜吹鄉夢,又逐春風到洛城。”這是兩個出語平易自然,而想象卻非常新奇、意境也非常美妙的詩句。上句寫春風吹夢,下句寫夢逐春風,一“吹”一“逐”,都很富有表現力。它使人聯想到,那和煦的春風,象是給入眠的思鄉者不斷吹送故鄉春天的資訊,這才釀就了一夜的思鄉之夢。而這一夜的思鄉之夢,又隨著春風的蹤跡,飄飄蕩蕩,越過千里關山,來到日思夜想的故鄉——洛陽城(武元衡的家鄉是在洛陽附近的緱氏縣)。在詩人筆下,春風變得特別多情,它彷彿理解詩人的鄉思,特意來殷勤吹送鄉夢,為鄉夢作伴引路;而無形的鄉夢,也似乎變成了有形的縷縷絲絮,抽象的主觀情思,完全被形象化了。

不難發現,在整首詩中,“春”扮演了一個貫串始終的角色。它觸發鄉思,引動鄉夢,吹送歸夢,無往不在。由於春色春風的薰染,這本來不免帶有傷感悵惘情調的鄉思鄉夢,也似乎滲透了春的溫馨明麗色彩,而略無沉重悲傷之感了。詩人的想象是新奇的。在詩人的意念中,這種隨春風而生、逐春風而歸的夢,是一種心靈的慰藉和美的享受,末句的“又”字,不但透露出鄉思的深切,也流露了詩人對美好夢境的欣喜愉悅。

這首詩所寫的情事本極平常:看到暮春景色,觸動了鄉思,在一夜春風的吹拂下,做了一個還鄉之夢。而詩人卻在這平常的生活中提煉出一首美好的詩來,在這裡,藝術的想象無疑起了決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