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仿寫(精選3篇)作文

篇一:臺階仿寫

臺階仿寫(精選3篇)作文

新房

王睿

我老家的房子,以前是很有古典氣息的。

依稀記得那是幢木製的二層小房。一樓擺設很簡單,只有兩張沙發,一張吃飯用的木桌和幾張床,此外,並沒有什麼了。二樓是個有窗的閣樓,走廊和扶手都是雕的紅木,很是雅緻。在黑夜有星的時候,月光能把那廊子照得很亮堂,彼時涼風微拂,讓人忍不住沉浸在這如水的光華中了。

二樓對那時咿呀學語的我,是天堂。夏天陰涼,冬天溫暖,雪天使能夠堆雪人、捉迷藏,還能從窗中透過,一眼望向那雪茫茫的一片天地,真是快活呀。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大門口淺淺的兩層灰色臺階,雖然時常潮溼,但爺爺卻總是坐在那兒休息,奶奶則坐在另外一頭剝著豆莢,很是愜意。

一樓的旁邊是兩件單獨僻開的小房,一間廚房,一間是現在的雜院。廚房後頭,是一片能源。綠蔥蔥的菜旁是一間破敗的小屋,哦不,應該說是老屋了。那本是我家的,後來荒了,也就任由南瓜藤絲瓜藤爬上著了青色的屋瓦了。不僅僅是屋頂,屋內也長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例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花花草草,像火似的,蔓延了整個屋子。那時候的我一有空就蹲在這裡聽著蛐蛐叫,捉糰子蟲玩,就算是饞了,也能吸幾口花蜜。那是我童年時最美好的時光了。

可是,美好的東西終不長久。上三四年級時,旁邊的人家建新房,鄰著的學校要擴建,於是這些美好的東西也不得不被拆了。“轟”的一聲,塵土飛揚,瓦磚粉碎,那間美麗的蘊藏著一切奧妙及我近十年來美好童年的老屋,終於倒下了。隨之宣告離去的,是我的童年。

再過了一兩年,我家終於也起新房子了。新房子很氣派,九級的大理石臺階,順溜的光面,這已完全不同於那時的場景了。新房子的一樓很高,大概有三米多吧,很寬敞。但可惜的是,二樓很小,只有兩米不到,沒有可以透氣的窗戶,也沒有雕花的長廊。二樓很悶熱,我是一刻也不願意呆下去,所以也只能無所事事的呆在一樓,可是一樓又有什麼可以玩的呢?還記得以前,爺爺是常在門前的農園勞作的。一個人哼著歌兒,單憑一隻鏟子,就能夠細緻地打理園子,直到黃昏落幕。但現在,看到光禿禿的地,糊著水泥的新牆,爺爺的眼光裡空空蕩蕩,他總是輕嘆一口氣,然後快速的離開這會了無生機的地,扛著鋤頭去看後頭的菜了。

新房是爺爺強烈要求要建的,等動工時他全心全意地看著,似乎一點紕漏都不能出。他是極希望的,父親勸了兩個多星期,都沒能改變他的想法。當時,他很激動地說:“一定要建!”於是,我們家便建了新房。可是現在,坐在臺階最低處的是他,無神地望著別人家的小樓房高臺階的也是他,他似乎總要在黃昏末時坐在那裡,似乎還是可以凝望著他曾經的菜園。他佝僂的背,黝黑的面板,滄桑的白髮,傾訴著他的年老與無奈。風吹著,卻吹不開他心中的結。

黃昏結束了,他照舊慢吞吞的起身回家,一天又過去了。

篇二:臺階仿寫

買房

楊璐吉

和諸多同胞一樣,宋四和汪六下崗了。

他們倆並排走著,情緒都有些低落。現在是炎熱的七月天,到處是蟬在樹上鳴叫。汪六把又髒又破的外套脫下,披在肩頭身上只剩一件短袖。他見宋四把外套裹得緊緊的,便提醒宋四把外套脫了。

路邊是大片的西瓜棚。正是瓜熟蒂落的時節,從遠處駛來幾輛貨運車。汪六提議道:“反正現在也沒幾個工廠要人,不如去搬西瓜,還能掙點錢。”

宋四搖搖頭:“今天我得回去歇歇。”

汪六看著宋四走回家,自己一個人去往瓜田。

那天,汪六頂著火熱火熱的太陽,把熟西瓜往車裡搬。後來覺得只穿短袖還嫌熱,就把短袖也脫了,露出黝黑的上半身,繼續幹活。汗水迷住眼,他就用短袖擦。不一會兒,短袖就黑了。

一直搬到下午五六點,太陽沒那麼火辣了。汪六說他想回家。那個西瓜老闆人也好,給他結算了十塊錢,還讓他挑個西瓜帶走。

那晚,疲憊不堪的汪六,帶著笑回了家。他跟老婆說:“以後再努把力,爭取買個房!”汪六老婆洗著髒衣服:“都下崗了,先找份工作吧,把這租房住好。”

而宋四那邊呢?他與汪六分別回家後,表情有些默然。媳婦勸他:“除了廠不還有別的崗位嘛,再去試啊。買新房還是有希望的。”可宋四躺在木沙發上抱怨:“現在工作不好找啊……”

汪六和宋四下崗前在一個廠裡工作,都是拉平板車的。兩人也都發了“買房不租房”的誓言。後來廠裡改革,都變成了全自動一體化的重型機械工廠。兩人沒了勇武之處。

翌日,汪六還是從雜工幹起,早上四點就出發,一直幹到晚上九點才回來。他還買了“經濟學”、“市場營銷”等書,每天睡前都抽空學習。而宋四仍發揮著“特長”。今天高興幫這家拖水泥黃沙,明天可能就嫌工資少扭頭就走了。宋四對買房的信心越來越少,而汪六雖然每天操勞,但買房的決心依舊燃燒著……

五年後,汪六成了當地的一家大書店老闆,還開了好多家分店,名聲越傳越響,越傳越遠。而宋四仍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工。

一天,宋四在街頭轉悠,想看看哪兒還缺拉貨的。這時汪六迎面走來,西裝革履,身後還跟著幾位祕書。兩人一見,認出彼此,宋四問汪六哪有工作,給他介紹個。汪六笑了:“真巧啊,我才買了套房,正愁找不到人運水泥呢。

篇三:臺階仿寫

曾被捨棄的微光

崔宇涵

見到有人自衣袖間落下一片微光。人生海海,他們走得太快,卻捨棄了參橫鬥轉的微光,忘記了一樹一樹的花開。

清晨披上外衣出門覓食,頓足於一家不起眼的早餐店前,是我去過很多次的那家。店面不大,僅容得下幾張四人桌,卻很清淨,白牆上繪著水墨的杏花煙江南。古樸雅緻的木質矮櫃檯後邊懸一塊黑板,記錄著手寫選單,字跡娟秀流暢,出自老闆娘之手。

坐在櫃檯後的老闆娘名春,永遠繫著白圍裙,同她的包子一個顏色,往往一塵不染。那條泛著灰色的麻花辮真像將曉時分外頭灰色的天空,齊整得一絲不亂。眉眼總是彎成自然的弧度,眼角的魚尾紋微微顫抖,笑起來的時候,面頰上有一層玫瑰色的晚霞。她挺健談,可是我問起她的家裡人時,她卻幾句話搪塞過去。春自己說,有一個兒子讀大學去了,她丈夫在外面工作,具體是哪裡春卻絕口不提。那時,她的眼裡隱約流出一絲寂寞。

春總是在念想著別人,一不小心忘了自己。某個大雨如注的日子,沒有帶傘的我從補習班出來正要回家,見了這雨心道不妙,只得頂著書包衝進雨簾裡。奔過春的早餐店時,卻看見她微胖的身軀拖著於她而言過重的雨棚在中挪動,拖著一隻右腳,每挪出一步就顛一下,伴著雨棚晃動著。她不時停下來,一手撐著牆彎腰喘氣。銀竹叩響晴朗的玻璃,也沾溼了那雪白的圍裙,春浮在灰濛濛的雨霧之中。

我立在街角屋簷下避雨,遠遠望春小心放下雨棚,捋捋因潮溼而一縷一縷貼在額前的碎髮,拭去睫毛上串起的珍珠,費力地支稜開那棚,讓它四腳著地,這兒拉一把,那兒扯一下,似乎總算是支好了。她往後退幾步端詳一番,複用手晃晃以確定是否平穩,隨後在棚子上掛了一個小牌子。她終於雙手叉腰笑了笑,在雨裡擰幾下溼透的圍裙,轉身欲回屋去。這時春看見了街對面的我,眼底閃過幾分驚訝,揮著手招呼:“還在雨裡頭楞什麼?來避避雨,這雨一時半會兒可停不了!”我忙應著,跟著她的背影跑過去,無意之間瞥到她走路有些跛。她的腿有些殘疾——我突然想起來這回事。可是我卻沒有去幫助她,只顧著旁觀,就這樣空看著一個樸素的右腿落下殘疾的善良女人在冷雨裡忙碌!我抱著一絲後悔走近她的早餐店,才注意到那牌子上寫著這樣幾個字:

“可以在這裡避雨,店裡有免費熱豆漿。”

我突然覺得我根本沒有資格站在春的早餐店裡了!一個淳樸的早餐店主,每天的經濟來源就是這間小店,卻能捨棄利益而把雨中的溫暖留給路人,而我,只是一旁仰望她的旁觀者,甚至不知道扶一下她……

這是許久以前的事了。後來的某一天她告訴我,她要去大城市繼續努力了。我問她:“你不怕累嗎?”她說:“沒事兒,肯定不累,開早餐店早出晚歸還不累嗎?我身子好得很,這些年也攢了些積蓄,大不了回來從頭開始嘛,我還沒老呢!”那是我記憶裡最後一次見到她,後來,早餐店就來了個新老闆,聽那老闆說,春現在過得挺好,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新早餐店,來客絡繹不絕。

現在回憶起她,我突然後悔了。在認識她的那些日子裡我把她當生活中的一個普通路人,現在卻開始想念她。有時候去到繁華城市,看到路邊門庭若市的早餐店時,我總會幻想春從那門裡走出來,面頰上仍然掛著那抹熟悉的玫瑰色晚霞。

很多時候,我們總是走得太快,捨棄了參橫鬥轉的微光,忽略了燕在樑間的呢喃。直到那天我終於拾起那片曾被捨棄的微光,無比珍惜地藏進衣袖。我不會再錯過那光芒了,我想。

人間四月天的日子,重又路過故地,白牆上的杏花煙雨還在,我又看見了那個人面頰上玫瑰色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