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韻味長作文800字

最好是在暖意和香交織在清風中的夜晚,如水般澄澈透亮的月光就那麼輕輕柔柔地灑落在你的肩上,略帶冷清卻又毫不落寞。

《詩經》韻味長作文800字

愜意地斜倚闌干,翻動早已熟記於心的書頁,讓那些早已作古的詩歌伴著一縷柔柔的茶香,和著一段淺淺的歌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在眼前重新匯成一出動人心絃、輾轉反側的好戲。一個無傷人生、只關風月的老故事,就這麼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款款而來,幽幽地走進你的夢,緩緩地打動你的心,直叫人憶起那些繾綣千年、氤氳萬世的舊時光

初讀《詩經》,是在一個夜。淅淅瀝瀝的雨聲伴著若有若無的蛙聲,伴著沙沙的翻頁聲,時間彷彿靜止,又彷彿是不願打擾這樣美好的時光,所以故意輕著腳步,屏著呼吸悄悄溜走。偶有生僻的字詞不解其意,想要起身翻找字典,卻發現從不礙事,那看不懂的,一定是最妙的,一定是不需要解其意便懂其情的。

我彷彿看見,千年前的一群古人,留些吶喊的、呢喃的、低語的話下來。時間一次次精簡又精簡它們,歲月一回迴流傳著又流傳著它們,它們在蜿蜒曲折的歷史長河裡丟失著,散佚著,激盪出一層又一層漣漪,一朵又一朵浪花,直到傳到今天我們手裡。傳到我們手裡這些,代表的是幾千年來人們共同的熱烈、共同的躁動、共同的思想。因為沒有共鳴的話和片段都已經在千年的歷史中打磨掉了,留下來的每一個字,都是經過了兜兜轉轉的歲月和細細密密的時光的推敲,都是人們心靈深處最能認可的、最能回味的感情。我忽地就感受到了它的巨大魅力,這些詩歌從來沒有唐詩的慷慨激揚,沒有宋詞的婉約秀麗,也沒有元曲的清新動人。它有的,好像只是古老的故事和歷久彌新的感情罷了。它從來沒有華麗辭藻的堆砌,只是用三言兩語就可以講完的故事,可這些故事裡的情,又何嘗只是三言兩語講得清的?

讀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就仿若看見,夜色闌珊,明月當窗,月光如水般幽幽灑在房簷與窗櫺,也冷冷清清地灑在女子美麗而憂傷的臉上。那雙幽深的眸子裡,一定不只是剛撫的曲子卻無知音欣賞的遺憾,還有著深深地刻進骨子裡的思念。思何人呢?又念何物呢?我猜是一日不見卻已覺如隔三秋的戀人吧?想必他著梅子青色的一襲長衣,腰間佩著一塊美玉,一段含蓄而又純真的情愫,就是隔著千年,也從來不輸半分。

讀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就仿若來到春意正濃、柳綠花紅、早已春色滿園的桃園裡,或深或淺的紅色,或開或含的桃花,就那樣隨意地迷人眼,而桃花樹下有著桃花顏的少女,就那樣不經意地迷人心。綠葉掩映間,嬌豔肆意的桃瓣更顯明豔,春風飄蕩間,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更顯可人。過路的少年,是被這樣美麗盛開的桃花留住,還是為這豆蔻年華的少女輾轉?

讀到“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我就仿若來到初生蘆葦青又青的河邊,憂傷的心事化作白色露水凝結為霜,淒涼地附著於殘青的葦葉上。斷腸人跌跌撞撞來到這裡追尋心心念唸的伊人,逆流而上?追尋的道路長又遠;順流而下?她好像就在河中小島。

讀得越久,品得越深,你就會發現,《詩經》的豪放是外衣,細膩才是風骨,歡喜只是皮囊,憂傷才是靈魂。思無邪只不過是在重築上次未完成的夢。現代的詩歌總是太過浮躁,囫圇一讀是沒有大問題,細細品味卻總髮覺少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少的是什麼呢?是經時光風霜後的厚重?是歷歲月滌盪後的自若?還是那一份帶著哀愁的、款款而來的雋永和深刻?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啊,古老《詩經》上的每一個字,都在細細揣摩後方顯韻味,深深體會後方顯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