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越聽越生氣，像看到了紅包，渾身顫抖，尾巴搖來搖去，眼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鼻子裡像風箱一樣噴出粗氣。
太陽像打碎了的雞蛋黃，空氣中瀰漫著臭雞蛋的味道。大雁嗚咽著南歸。老牛有氣無力地趴在草地上，眼睛深深凹陷了下去，偶爾無聊地咀嚼身邊的枯草，一點胃口也沒有。
就在這時老牛聽到了一陣悲傷的哭聲，它好奇地站了起來，豎起耳朵，心裡嘀咕道：“誰哭得如此傷心？”
老牛迎著哭聲尋去，原來是小溪妹妹在哭泣。它蹲下來，撫摸著小溪妹妹問：“小溪妹妹，你為什麼哭啊？”小溪妹妹好不容易才止住哭聲，擦了擦眼淚說：“老牛伯伯，你看，如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我都有點討厭自己了！”老牛伯伯順著小溪妹妹指的地方看去，小溪的兩岸高高的煙囪排放著濃濃的黑煙，烏黑的汙水“嘩嘩”地流進小溪妹妹體內，溪水如墨汁，水面漂浮著小魚的屍體，河底裡直冒白泡，散發出股股難聞的味道……
老牛伯伯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時小溪妹妹又開始哭了起來：“老牛伯伯，想起過去我是多美啊！春天，微風吹拂著我，就看到波紋一圈一圈盪漾開去，水是那麼的綠，那麼的清，清得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小溪兩旁柳樹的枝條像翡翠一樣，春風好像是一把剪刀，裁剪出柳葉這樣美的葉子。我靜靜地流淌著，叮咚！叮咚！那聲音像是一位少女在彈撥古箏。夏天，我成了孩子們的世界，有的孩子‘撲通’一聲跳進溪流裡，在裡邊游泳。我變得奔騰起來，叮咚！叮咚！每天笑得真歡暢。秋天，葉子都黃了，一片一片落葉，就像一艘艘載滿祝福的小船開向遠方！冬天，雪花飄落下來我結冰了，看到小孩來滑冰，看著他們花朵似的笑容，我在冰面下叮咚，叮咚地笑……可是，我現在卻是每日每夜地哭……”
老牛越聽越生氣，像看到了紅包，渾身顫抖，尾巴搖來搖去，眼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鼻子裡像風箱一樣噴出粗氣，咬牙切齒地說：“小溪妹妹，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討個說法！”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向森林環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