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論證【孤獨者的自嘲】by：閏土
“啪！”
“現在確定了，你我都不存在了”白走向雙眸無神的於睿，一把將於睿擁入了懷裡
“那我不是也能抱著你嗎，在你我之中，對方都是存在的”白微笑著說道，這不禁讓於睿安心了不少
“靈魂必將歸於地獄，是嗎？於睿緊緊的攥著白的手掌，語氣還是有些顫抖，顯然是驚魂未定
......
“不會是鬼打牆吧……”於睿小聲說著，眼神中已經有了少許害怕
“神明，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和我們玩遊戲嗎……也許實在暗示我們什麼吧……”白思考著，實在是想不出遊戲中的那一情節和這裡有關
“這些年思維都僵化了……還不然一個外行了”白笑著說道，帶著於睿走了向上的樓梯
輸完密碼，已經聽到了門鎖開啟的喀嚓聲，於睿剛想探手拉住門把手，卻被白粗糙的大手攔了回去
“切！這點小事還想唬弄老子”白看著把手，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抬腳就是一記迴旋踢
沉悶的響聲散開，雖然踢開了鐵門，右腿也震的直髮麻，若不是於睿趕忙上來扶住白，估計白連這個門都出不去
“沒什麼的……倒是這裡……不覺得很熟悉嗎”白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廣場，身後根本沒有地下室的痕跡，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白……那邊的……是人嗎！”白看著一道渾身警服的男人快步向教學樓走去，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從別的門進教學樓，到二樓大廳等我指示”白不顧右腿的疼痛，猶如鬼魅般竄到了教學樓前的樹後，緊跟著就到了門口旁邊的樹後，輕鬆幾下就爬了上去
“真是大意啊！”白輕笑一聲，雙腿用力一蹬，直接撲向了警服男子的背後
警服男子一驚，突然回頭打了一拳，若不是白反應及時，估計就趴下了
“你是誰！這裡還有別人嗎？”白看著眼前的警服男子，總覺得很眼熟，清秀俊朗的臉龐，那雙銳利的雙眸，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
“抓住他！我有事要問！”樓下傳來白的喊聲，於睿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聽從了白的指示
連忙回身防禦的於睿看著已經跑出好遠的警服男子，愣了一下才想起去追
警服男子甩了於睿將近十米多，跑到了側樓梯前，剛欲邁步，身後卻撲來一個男人，警服男子的反應真是快的驚人，就是這樣奇襲，白都沒有成功，警服男子側過身子，直接跳到的扶手上，又伸手抓住了上層樓梯的扶手，直接將自己甩了上去，白自己倒是摔的不輕
“別攔著我……你們要是在窮追不捨……我就不客氣了！”剛剛衝過拐角的白，眼前忽然多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後面便是那個警服男子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嗎？離開這有什麼用！我對生命不感興趣，我只想……只想……”警服男子的情緒無比激動，語氣裡已經帶著哭腔，雙眸也明顯的蕩起淚花，只是男人在強忍著，沒有讓淚水留下
“沒什麼好談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雖然眼前的男人盡力掩蓋著自己打驚訝與惶恐，但白這些年有是當刑警，又是當殺手，最後還做了黑市醫生，警服男子臉上的任何的一點變化都逃不過白的眼睛，很明顯，白說中了
警服男子的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清亮的女聲，緊跟著警服男子直接扣下了扳機，藉著後坐力一連滾出好幾米，躲開了於睿傾盡全力的一記側踢
子彈穿過白的頭顱，濺起一片血花，連帶著乳白色的腦漿一起在地上淌開，白也應聲到在血泊之中，眼裡看不到任何恐懼，當然，出了強烈的痛感和眩暈之外沒什麼其他的感覺，現在自己已經不會被物理因素致命了，這是白的結論
“快！跟上去！我沒事，你快去搶下那傢伙手裡的磁碟”白雖然站了起來，畢竟腦袋被打了一槍，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現在的白基本沒有任何戰鬥力，眼前看什麼都是一片模糊，渾身就想灌了鉛一樣重，剛一抬腳，身子就是一陣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沒事，我馬上就過去……呃……”白搖晃著向牆邊靠去，只能靠扶著牆一點一點向前挪步，沒事敲一敲腦袋，還會冒出點腦漿和血液，於睿看著真是又想吐又想笑，只好轉身跑向校長室
“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看你把白打成那樣，老孃也要踢你一頓！”於睿大喝一聲，轉身一記凶狠的側踢，劃的空氣都嗡嗡作響，警服男子突然拿出手槍，剛欲照著於睿踢來的長腿來一槍，卻忽然感到肩頭一陣劇痛，巨大的衝擊力給警服男子打了個趔趄，差點沒摔倒，拿槍的手也使不上力，槍從手裡滑落，於睿這一腳是正正好好踢在了警服男子的肋骨上，接觸的一瞬間，就傳出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才想起來……老子也帶槍了啊”白的扶著牆，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朝著於睿笑了笑，現在場上的兩個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狼狽，白腦袋上的洞裡塞了塊布，總算是不在往外流那些亂七八糟的液體，那個警服男子還在捂著胸口在那掙扎，勉強站了起來，鮮血更是直接浸透了警服，簡直就像是個血人
警服男子看著兩人打開了磁碟，像是瘋了一樣朝兩人衝過來，白回手兩槍打在警服男子的雙腿上，男人應聲而倒，即便倒下，也在咆哮著向兩人這邊爬
“小睿，把這些刪掉”白忽然沉下臉來，冷聲說道，然後獨自走向了警服男子
“你知道……個什麼啊！”
白也站立不穩，乾脆騎在了警服男子的身上，在其身上摸索著，掏出了一部手機，雖然設有密碼，但是白像是知道一樣，很輕鬆的就解開了
一月十四日莫無爭
一月十五日莫箏
一月十五日蘇寧
一月十七日莫無爭
看完最後一條資訊，白基本知道了怎麼回事，估計是莫無爭這個老神棍搞的鬼，也許自己在這裡的原因也與此有關
“你到底是誰！”
“你怎麼這麼說”
“你真的是……未來的我？”警服男子轉頭看著白滄桑的面龐，眼裡不禁露出幾分疑惑，於睿看著兩人，不禁樂了起來
“你是於睿嗎……都變了好多啊”警服男子望著天花板，嘆息著說道
“他告訴我，要是能在這裡救下莫箏，莫箏就能擺脫必死的結局”警服男子說道
“殺死師父那次的刺殺目標，也就不會死於你的手裡吧”
“不錯，你剛好相反，是嗎”
“證明其他人已經死亡，或者偽造他人死亡，只有最後活著的才是勝利者”
“銷燬所有你們死亡的證據，並做出能證明你們活著的證據，是這個意思吧”
“你本身就活人吧”白看著面色蒼白的警服男子，在身上扯下幾塊布條，開始給警服男子包紮傷口
“那，現在就執行吧！”警服男子興奮的說道
“好在你這時候還不重呢，要是成了這傢伙這樣，我可不會揹你的哦”於睿輕聲笑道
一轉眼，已經近了黃昏，幾人乾脆就住在了醫院，等待第二天行動，實際上計劃很簡單，燒掉報社，並留下白和於睿的手套，然後讓澹臺來調查記錄，並指出是兩人所謂，把證據傳到校長室的電腦上，就能達到目的
電腦，黑屏了
很快，電腦再次亮起，顯示器上，僅剩下這麼一行字，以及右下角的一個滑稽表情
“走吧，小睿，迎接我們的，會是什麼呢”白朝著於睿招了招手，一起走出了校長室，澹臺也不在猶豫，緊跟著也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就在我面前，可我，看不到，也摸不到你，我只需要，知道你的存在就好了，如果你能看見我的話，就和我握個手吧，雖然我完全感覺不到你”眼前這個瘦弱的青年說著，同時，伸出了女人一樣纖細修長的手
“別驚訝，這就是神明所處的世界，我，就是你的神明”青年自顧自的說著，似乎完全沒聽見白的話語
“你在握著嗎……沒有感覺呢，算了……看起來，失敗了啊，我們終究只能在虛擬中會面啊，如果你能聽見的話，回去之後，莫無爭會告訴你一切的”青年像是自言自語，朝著空無一人的地方說話，可能是青年以為白在那裡吧
房間內的光線仍是那麼刺眼，青年不禁皺了皺眉，隨手將旁邊的窗簾拽開，閉上了眼睛，沉浸在自己都世界之中
【孤獨者的自嘲】
兩人各自拿出手機，對準了對方，白滿心期待於睿身後會是白色，可不僅顏色沒變，連於睿都沒有出現在相機中，這不禁給白嚇了一激靈
手機掉在地上，發出的清脆響聲喚回了白的心神，看著眼前的於睿確實存在，可相機裡並沒有於睿的身影，於睿似乎也嚇的不輕，於睿的手機裡，也找不到白的身影。
“死人……”
“這次一起向下走，如果徹底證明的我們已經是不存在的事物，就應該向下走”
“反正也都是不存在的事物的，還有什麼可怕的，送了不少人下去，我倒是也想下去看看”白寬大的手掌擺脫了於睿的小手，反過來握住了於睿的素手，走進了向下的樓梯
“我們……又回來了？”白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以及順手扔在這的遊戲卡，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一切
“神明可不會開這麼有智商的玩笑的……”白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
“白，如果按照上下上下走呢……就想紅白機祖傳口訣那樣……只是沒有左右吶……”於睿的一句話直接點醒了白，恍然大悟的白不禁拍了下腦袋
果不其然，按著於睿所說的，走完上下上下，就多了左右兩邊平直的隧道，按照左右左右，最後兩人再次回到了和最開始玩遊戲的那個房間一樣的地方，只是樓梯和隧道都已經沒了，身後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堵牆，面前只剩下一把英文的密碼鎖，想必密碼就是BABA了
“門把手，是塑料小人”白伸手推開了於睿，語氣變得凝重，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小人狀的把手
“砰！”
“沒事吧……你怎麼猜到的啊”於睿看著眼前的白，眼神裡充滿的好奇
“這裡是……第七中學！”於睿環視一週，一眼認出了破爛不堪的車棚，就是第七中學
“白……怎麼辦”
警服男子似乎很著急，完全沒注意一旁的異樣，直接就跑進了教學樓
“砰！”
“反應到是很快啊！”白直接蹲了下去，一記掃堂腿抽向警服男子的小腿，警服男子向後一跳，一連退了好幾步在停下
“果然……還是慢了一步……”警服男子沒有迴應白的問題，轉身就上了樓梯，到了二樓剛欲左拐，卻迎面撞上一個女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於睿
“喂！小兄弟……可真是凶啊，大姐我也是練過跆拳道的！”警服男子二話不說，一腳就踢向了於睿盈盈一握的蠻腰，於睿好歹也是個練家子，纖細的手臂一擋，看似瘦弱的身體沒有絲毫搖動，緊跟著，於睿抬腿一記高鞭，白連忙收腳，並沒有選擇抬手擋住，而是直接蹲下一個翻滾到了於睿的身後，於睿心裡暗道不妙，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快，若是這時候甩自己一腳，估計今天就玩完了
“逮住你了！”
“真是滑溜啊……感覺和自己年輕的時候有一拼啊！”白連忙爬起，錘了錘有些發麻的右腿，也像警服男子那樣，跳上了三樓
“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以及你的名字，目的差不多已經猜到了，估計是要清除我們兩個吧，你腰上掛的那個磁碟，就是我們兩個的死因吧……畢竟我們素不相識，只要殺了我們，你就可以離開這裡，獲得新生，也是可以……”
“既然不是我說的的那樣，為何不能坐下談談呢”雖然眉心被槍口抵住，可白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恐懼，反倒是很從容
“你來這是為了什麼，也許我能幫到你，澹臺”白看著眼前的男人，和十年前的自己簡直如出一轍，模樣，身手，性格，無一例外，於是，便試探性的說了一個姓氏。
“白！”
“砰！”
雙手撐地，猛的一發力，竟直接彈了起來，警服男子沒有管這些，藉著這個空子，直接衝進了校長室
“我自己很難攔住他的……”
“能否拯救一切……就看現在了！”警服男子將磁碟插在電腦的usb介面上，焦急的等著電腦開機，可電腦卻不怎麼著急，似乎是程式出了錯，正在自我修復，警服男子氣的差點一拳砸在電腦上，想到自己還要用，也就只能想想了
這一腳下去，警服男子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把後面的金屬櫃子都撞的癟了下去
“這個磁碟……可惜你沒機會了啊”白在於睿的攙扶下勉強到了電腦身邊，電腦慢吞吞的也終於打開了，白看著磁盤裡的內容，是自己屍體的照片和一個車禍現場，裡面一具七扭八歪的屍體，想必就是於睿了……
“別碰……別碰……！”男人嘶吼著，竟然不顧腿上的劇痛，強行站了起來，一步一踉蹌的向兩人走來
“你不就是想救莫箏嗎！那就去搶啊！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到這來的，但是你的情況我一清二楚！甚至比你還清楚！”白一拳砸在了警服男子的臉上，警服男子哪裡有力氣抵抗，剛想抬手，拳頭就已經砸在臉上了，本來站著就已經很難，這一拳頭下來，警服男子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我他孃的什麼都知道！老子就是你！”白怒吼著，實際上，白真的不知道這傢伙有什麼目的，救莫箏那只是隨便猜的而已，畢竟那時候最悔恨的就是這事了，不過看起來是猜對了
“真後悔自己沒寫日記的習慣”白的嘴裡抱怨著，專注著擺弄著手機，完全沒注意到警服男子的驚訝
來信：事情鬧大了，你可是捅了個大簍子，現在莫箏已經降職調查了……以後別意氣用事了，這次是教訓已經夠了，我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可就得好好嘮嘮了
來信：徒弟安心，師父沒事的，別擔心
來信：事情很麻煩，你們兩個雖然是王牌……不過這次的事情確實嚴重，我會盡力保住你倆的
來信：走！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真搞不懂那老神棍到底想幹嘛”白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無奈的說著
“我就是你，未來的你，估計你是讓莫無爭那個老神棍忽悠了吧”
“還能怎麼說呢，我們可是同一個人啊”白搖搖晃晃的從警服男子身上下來，躺在了一旁
“你可是醜到了自己都認不出來了啊”於睿坐在椅子上，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笑的前仰後合
“所以呢，莫無爭那個老神棍到底幹嘛了？”白認真的問道
“看起來，你我經歷了同一場遊戲啊，我就說子彈上那個熟悉的味道，還以為是師父殺的我呢”
“也就是說，你先經歷的是我殺死師父的那次吧”
“你也知道，殺死其他人的條件吧”
“那麼，如果能證明我們都是活著的呢”
躺在地上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起
“這到不假，反倒是你倆都是死人吧”警服男子躺在地上，因為出血過多，就是說話的聲音都很小，白也是勉強才聽清，至於一旁的於睿，已經玩上電腦了，完全沒管兩人
“先養養傷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現在，先去醫院轉一圈吧”白笑著說著，警服男子【以下成為澹臺】的傷口已經包紮完畢，白剛想招呼一聲於睿，於睿自己就走了過來，直接將澹臺背了起來
......
第二天的進展也很順利，當證據傳上電腦後，原本以為會發生什麼，卻什麼都沒發生，平靜的不能再平靜，整個世界好像都靜止了一樣，窗外的隨風飄揚的柳樹，定格在了上傳成功的那一刻
“yend,get！”
“結束了？”於睿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有些恍惚，結局來的，也太過突然，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反倒是白和澹臺，都露出瞭解脫的表情，面對著過去或是未來的自己，相互大笑了起來
“這是……哪？”白看著眼前炫目的陽光，以及奇怪的房間，和麵前奇怪的人
“你是誰，這是哪裡？其他人呢”白警覺的看著這個瘦弱的青年，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就是……神明嗎？”白說著，伸出了右手，青年卻放下了手，抬頭望向了天花板
青年嘆了口氣，關閉掉了手機，抓起旁邊的耳機塞進了耳朵，呆滯的望著天花板，白的身影也在其驚訝與疑惑之中逐漸模糊，最終消失不見，對面坐著的青年，正是莫無爭……
“我終究還是，孤獨一人”
國一:輕韻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