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女兒們：
我的苔爾菲娜，我的納西，你們在舞會上一定很美
你們著著金色銀裙出現在巴黎上層社會的舞會，金色的，醉人的光芒在你們身上閃耀，是不是所有人都被你們驚豔？你們抹著珍珠粉的臉，印在那些夫人心裡，你們身上的氣質，大概也一定是舞會上最高貴的泉流，悠悠地流進那些紳士已經被灼燒了的心。
啊，你們可有在某一天，坐在流火金花雕刻的窗杦前，旁邊的紅木小桌上擺著精緻的花瓣狀的點心，那些由小麥粉再加入糖粉而製成的點心，看著天邊灰白的流雲，你們可曾記得起：那紅土砌的門檻上，我們三個並排著坐，揉弄著手上純白的麵粉？你們可曾記得起：我為你們做的簡陋卻飽滿的點心？你們可曾記得起：你們的髮絲是怎樣由白色變成金色？或者我的兩鬢是如何從金色褪變為蒼白？
我是多麼的愛你們啊，自從你們美麗的母親，我最愛的妻子去世，你們便成了我這一生的最愛，我滿足你們所有的要求，即使你們想要天上的繁星，我都會不顧一切地給你們摘來。啊！我是多麼愛你們啊，可是你們呢？我滿足了你們所有的願望，包括不惜一切地把你們嫁入上層社會，這是你們的願望，我就滿足你們。
我老了，麵粉終於不能再賺到錢了。我想我終於可以和你們在一起安享晚年了，我是多麼的高興，多麼的幸福，即使我們並沒有住在一起。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在路邊的一顆矮矮的灌木下，看著你們乘著金色帶花的馬車，裝扮得像天上的仙女一樣，從我身邊路過。即使馬車經過濺起的泥水淋了我一身，我也不在乎，因為我可以嗅到你們的香氣，芬芳撲鼻。
我是多麼愛你們啊，愛到連我生命沙漏的最後一縷沙流盡的時候，你們都沒有來親吻我的臉。噢，你們正在舞會上呢，踏著紅水晶般紅色高跟鞋，你們光彩照人，絢麗奪目，你們成功擠入了上層社會，巴黎，這個紙醉金迷的上層社會。你們是否滿足了？我實現了你們的願望嗎？那你們是否可以來親吻我的臉？
我知道的，你們不會的，因為我已經沒有錢啦！你們把我掃地出門，你們以我為恥，你們是多麼美麗啊，而我是多麼醜陋？如果我還有幾百萬法郎，你們就會爭先恐後地來親吻我，喊我爸爸。可是我已經沒有錢了，你們也在人後喊我高老頭，真是痛心！我終於明白了，你們都是錢做的，錢讓你們迷人美麗又高貴，你們也這樣認為，是吧？我的女兒，或者還是叫你們：紐沁根太太、雷斯多伯爵夫人。
我在天堂，注視你們。至此
你們的父親或者高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