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好像很長很長……
望著窗外。儘管已經入冬了,但任飄灑著零丁的花瓣兒。花的悽美,在這寒風中被演繹得淋漓盡致;沒有夏日的絢麗,也沒有深秋的詩意,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靜。
風起,花落。
卻不比我的心,自從老師讓我放學後去她辦公室起,便再也靜不下來了。
我疑惑,我著急,我不明白。
我曾幾次鼓起勇氣走過去,但每每走到門前,就不住地停住腳步。再次望著窗外,冬日的陽光洋洋得傾灑在在大地上,花的季落顯得有些大義凜然。當第五次在門口徘徊,我站在原地,一本正經地做了三個深呼吸,慢慢地,慢慢地,把不聽使喚的腳挪到門前,鄭重地敲了敲門,隨即,一動不動地站好,不敢出半點兒聲響。
“進來。”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從縫裡擠進去。
她停下手中的活兒,笑了笑,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我的肩。又拿出一張卷子,放在桌子上,而後,靜靜地看著我。
我不敢看她,更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從中我讀不出一絲的責備。可反而是這樣,我越是莫名的心痛。我知道我考得不好,我知道這個成績讓老師失望,但我除了盯著那些熟悉而陌生的字母外,還能做些什麼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風,颳起了塵埃。天地間充斥著朦朧的苦澀和花落的嘆息。
我忽然猛得一鞠躬,“老師,對不起。”她笑了:“你沒有對不起我,只是對不起你自己。好了,還是好好分析一下錯題吧。這句話彷彿撩開了我心中的迷霧,頓時豁然開朗。她講得很耐心,對我提出的幼稚問題,也不懊惱,只是慢慢地,一道一道講過去。我聽得很仔細,生怕漏了什麼。
我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笑。
冬天的風再冷,也刮不進溫暖的心窩。瓣的柔和點綴著風的凜冽,化為一種無法觸碰的美。這令人心碎的豔麗,隨短暫的花期,又是一道別樣風景。
忽然,老師停住了。直起身,對我說:“你坐。”我說不用,站著挺好的。可是她突然嚴肅起來:“我是老師。”我愣住了,鼻尖一陣酸楚。
可知道,這四個字的穿透力有多強?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罷了,她也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老師。她的義務只是教我們知識,甚至不需要帶一星半點的感情。這便夠了,沒有人會責備些什麼。但事實上,我忘了——“老師”這個詞本身就是神聖的,在它身上,被賦予了許多詮釋,而最本真的,就是“愛”。並非血緣關係,是刻骨銘心的付出以及發自內心的關懷。
風,又刮起來了——
漫天飛舞的花兒映照在我的心上。
在離開之前,我又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師,謝謝你。”
國二:邵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