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課] 爸爸教我一個字1500字作文

一個人,漫步在田野間,看著夕陽的餘暉,被手指分割,一束束,在指間瀰漫,感受著臉上的溫度。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能做的大概就只有用記憶將它刻在腦海裡,緬懷指間漸散的餘溫。至少這樣,還能彌補些什麼。

[開學第一課] 爸爸教我一個字1500字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劃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轉身望去,那是一對在田間散步的父子,孩子搖晃著腦袋,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高興,小手緊緊地攥著父親的手指,嘴裡咿咿呀呀的嘀咕著什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走近了,才聽清,是“爸爸、爸爸、爸爸”

“爸爸”。我有些失神的呢喃著。這個被我牴觸誤解了十多年的稱呼,原來是這麼的美好。記得真正學會這個詞,是在三歲吧。三歲以前,因為工作的原因,‘爸爸’只不過是個陌生得有些空洞的名詞。我的爸爸,似乎是天生就缺少笑神經,抑或是恨鐵不成鋼。從小,似乎是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後來,隨著時光在指縫間的流逝,他終究是對我失望透頂了,不是麼?我開始逃課、上網、夜不歸宿,這些,在他眼裡,可能就是自甘墮落吧。這些,卻是我固執的過分愚蠢的以為,可以讓他為自己側目的方法,呵呵,蠢得可笑!可他終究還是那副表情,不是麼?

那對父子與我擦肩而過,父親不著痕跡的掙脫了孩子的手,小步的慢跑起來。孩子笑著去追,舞著兩隻小手,歡快地蹬著兩條小短腿,一前一後的兩個人,沒在了霞輝裡。似乎是一瞬間的恍惚,那個小小的身影忽得一個踉蹌,跌在了光影中。父親疾步轉過身來,滿臉擔心地扶起孩子。

要是爸爸,怕是會就這麼站著,等著我倔強的自己爬起吧,只是就算是這樣,我卻也提不起任何的不滿。有一年,我被查出得了頑固性面板病,每週必須進行一次治療。於是乎,像是做起了一場找不到盡頭的噩夢。白色床單上的我,就這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轉身,就這麼忍受著沾碘的銀針,一次次在自己的皮肉中穿過,一次次,將帶血的傷口抹上刺鼻的碘性藥液,一次次,手指緊緊的扣住床沿,泛白的指關節襯著指尖的嫣紅。淚,混著血,滑落。混沌中,似乎早已麻木,只是口腔中的血腥,久久未散。倔強的轉過頭去,聲音嘶啞地喚道,“爸。”他高大的身影明顯的一顫,似乎是下了很大勇氣般,終究是沒有轉過來。我不禁垂下了眼眸,撇過頭去。只是我未曾發覺,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玻璃窗上我的影子。而玻璃窗上的他的倒影,一雙略顯得渾濁的眼眸中,閃爍著晶瑩。

孩子的一聲痛呼,拉回了我的思緒。他掙脫了那雙寬厚的大手,似乎毫不在意腿上的擦傷,有些笨拙的撐起身子,徑自向前跑去。眼底的倔強,揭示了他的成長。孩子超過了父親,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而那位父親,僵硬的臉龐鬆弛了下來,嘴角彎出一抹完美的弧度。他的笑,晃了我的眼。

半年後,我的病好了,爸爸卻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病。無風的夏夜,月色被紗窗分割,一縷白輝打在他瘦削的臉上,第一次,我看到他的臉上的柔和,失了神。那一瞬間,才發現,原來緊繃的面具後,是遮不住的疲憊。抬眸的瞬間,第一次,正視他的臉龐,略有些粗獷的輪廓,襯著一雙略有些渾濁的雙眸,醬紫色的面板,卻掩不住歲月滄桑的刻痕。我不禁垂眸,長期的營養不良,爸爸,是因為我麼?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牆上那熟悉的身影,讓我的目光一滯。影子因為呼吸微微起伏,像是黑夜中一群連綿的山脈,高大堅韌,給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安,卻又被月色賦予了不可言喻的神聖的溫柔,我的心臟忽地一緊,莫名的不住的疼。“爸爸”我無意識的呢喃著,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淚,無聲的滑落…

10歲那年,我拿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張獎狀,鮮豔的紅色,佔據了我的眼簾。生平第一次,他笑了,笑得像個孩子。

眼前的那對父子,化作了一對模糊的黑點,一前一後地消失了。腳下泥土的柔軟,讓我不禁再次前行。夕陽西下,餘輝的光幕中,那個熟悉的臉龐,讓我不禁挑起嘴角。“那就是愛吧!”我下意識的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既然還有機會,又為什麼要錯失了再感嘆呢?爸,謝謝你用大半輩子的時光來詮釋“愛”,你的教誨,我,記住了。但我的一生,我要用來實現“孝”!

國三:唐英嵐

本站專稿 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點評:聞一多強調詩歌應有三美,建築美,音樂美,繪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