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前方作文1000字

北野武曾言:“雖為辛苦,我還是會選擇那種滾燙的生活。”

選擇前方作文1000字

——題記

去年六月,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悶熱夜晚,我望著螢幕上的分數,好像一隻懸在屋內的蜘蛛,往上有點難,往下卻又還距著很遠。尷尬,失落,迷惘,到最後的堅定。我清楚得記著那天清晨,另一個平淡的早晨,一飲而盡苦咖後,我淡淡地說了一句,“爸,我再讀一年。”輕輕數語,我選擇重回煉爐,因為我清楚聽見到過自己本心的呼喊。

大學入學測驗結束後的人生是一個起點,或選擇繼續深造,或選擇步入社會。選擇一條路,是決定了後來十幾年幾十年的軌跡;選擇一所大學,愚以為,只衝著文憑去,未免淺薄,其實,這是在選擇一種文化薰陶,一塊生命烙印。選擇復讀是因為,我對自己的人生有一份期待,我心中執著追求著一種能力,一種身份。不願委身於現實,不敢屈尊於“還行”。我選擇滾燙的生活,雖為辛苦,但我知道,真金必由烈火煉就,名劍必經百次錘打。我心裡,有著一個醫者夢,和一個文人夢。醫者,善其能,修其身,兼濟於人;文人,立德,立言,立後世之楷模。而我回來煉造,是為了讓自己有資格,有足夠的基礎來追夢。痛苦與我常伴,在外地復讀的這幾個月,我想過家,想過父母,想過情同手足的摯友。中秋節和元旦,我從書店出來,看著街上的燈籠,望向住宅樓的萬家燈火的美景,寒風裡,我一個人緊了緊衣領,淚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宿舍裡空落落的,檯燈把我的身影打在牆上,我看著它,它瘦削的可憐。我不能舉杯邀明月,厚厚的試題是我不離不棄的伴侶,我們相愛相殺。我想,我選擇的這次回爐,其間的辛酸與不屈,只有過來人懂吧。

一個理科生,在高三最緊張的階段裡,跑出去作文競賽,我被詬病過。此次選擇前來,是內心長久渴望的,很少跟人說過,我喜歡寫點文章,而不總是刷題。在自己心裡,有一個想給自己的文學夢一份交代的念頭。文學,是我的本心。在同一梯隊的戰友們對著函式死磕,跟超越方程廝殺得昏天黑地時,我在悄悄地讀宋詞,可能他們愛的是牛頓、萊布尼茨,我的真愛是李清照、辛棄疾吧。在高強度、滿負荷運轉的狀態下,任何走神、任何放緩降速都是致命的,我狼狽地疲於奔命著,卻終於在豬年的尾巴上,找到了一塊淨土,來小心翼翼地盛放著我的文學夢。因為同時有著一份醫者心,沒能直接選文科是我長久以來最大的遺憾。文學夢,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縮在角落中,小心地舔著自己的傷口,愧為撫養者的我,急急忙忙地去採藥,帶著謙卑的態度,為它療傷。回首望去曾經的春秋十載,文學對我一片深情,我珍藏著自己從國小六年級開始寫過的每一篇文章,不為了什麼成名後成稀世珍寶,只想在無人時,關上房門,淺讀低吟,跟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促膝長談,或流淚,或欣慰,或長吁短嘆。蔣勳曾說:“生命裡第一個愛戀的物件應該是自己,寫詩給自己聽,與自己對話,這樣的一個生命,他走出去時,一定是豐實而不孤單的。”餘深以為然,文學對我一片深情,我亦不願負心也。

人這一輩子啊,就是不斷地在做選擇題,而且絕大部分啊,是怎麼選都肯定或多或少會有遺憾的選擇題,但我相信,在歲月的盡頭少一些遺憾的人,一定是選擇時遵循了自己內心本心的人,一定是聽見了心中所喊內容的人。

讓自己在時光裡停槳,在濤濤江波聲中聽得心中聲音,然後再起槳,選出所向何方。這樣去往的遠方,願每一位到達者靠岸後都可以流下滾燙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