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微垂了眸，有些莫名地憂愁。赤練從身後行來，勾起一絲嫵媚的笑：“今天清明哦。怎麼，你，不去看看她？”
他側頭斜瞥了那赤練一眼，“你事說弄玉？”“廢話。”赤練的聲音轉冷，“怎麼？你已經忘了她了？”弄玉當初是主動請求去刺殺姬無夜的，雖未能成功，但也算幫了她些許，更何況二人一同長大，那份感情始終是抹不去的。白鳳冷冷地盯著她，良久後緩緩啟脣：“不會忘的，永遠不會。”
“呵，那便是最好，省得閒人說我流沙之人盡是忘恩負義者。”赤練冷笑，轉身離去。白鳳抬眼看著她落寞的背影，不語。待赤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他也便轉身離去。
二
天陰沉沉的，是雨來臨的預兆。白鳳依舊走著，並未在乎這些。
不經意間，一棵樹便撞入眼簾，以及樹前的墓碑。“呵。”他勾脣，脣邊泛起一絲淺淺的笑。
墓碑是他立的，他只在右下角刻了“飛鳥盡，空山唯餘琴音”幾字，不知何時墓上又多了“弄玉之墓”四字。
想是那赤練來過。
俯視著墓碑，他有些怔神。
“弄玉。多年不見了。”啟脣緩緩道，忽地又頓了頓，“對不起，我終是不能忘掉你……真的，做不到。”他說不清對弄玉是愛還是欣賞，又或是，恨。“當你自由飛翔的時候，你會忘了這一切。”但是，他真的放不下這一切，放不下他，和她。
他閉了眸，靜靜站在墓前，一語不發。
三
弄玉是有墓的。至少她死後還有安身之地。
但是墨鴉，死無全屍。又或是，他不願意承認他去了。
白鳳如此想著，不由紅了眼眶。
舊日的韓國早已不復當初的模樣。繁華的雀閣早在烈火中化為一片廢墟，更別提那大將軍府。
微垂了眼簾，站在當年曾與墨鴉並肩而立的懸崖上。
曾經，這裡，改變了他和墨鴉的命運。那是他此生最後悔的選擇，在那之前，他從未後悔過自己的任何一個選擇。
如果當初，他不去雀閣，墨鴉就不會去救他，不是麼？
一陣寒風拂過，他的身子顫了顫，藍眸中早已不復當初的乾淨純澈，帶上了幾分滄桑果絕。飛身躍下懸崖，鳳凰輕而易舉的自遠方飛來將他接下。哪怕是當初的小白鳥，也是變了啊……
四
眼前的廢墟殘桓便是舊時的大將軍府，落日的餘暉曾照在那府宇之上，反射出更為耀眼的光芒，無限美好。但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不，物非，人非。
一片廢墟，他完全辨不清何處為何處。
連烏鴉最後停留的地方，都，找不到了麼？真是，沒用。
攥緊拳，眸中一片無力。
雨無聲地下著，輕輕悄悄地打在他的身上，他抬眼看著面前的廢墟，心裡一陣鑽心的疼。
他一向是討厭雨的。因為，雨會淋溼鳥兒的翅膀，致使它們無法飛翔，他，也是一隻鳥，一隻曾被烏鴉護在羽翼下的雛鳳。
眼角似是是有什麼冰冷的液體順著臉頰流淌，他再次閉了眸。如果那是眼淚，那，他，多久沒哭了？從第一次見他時，自己的生命便已經沒有了淚水這種東西了吧……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虐結局]
五
雨未停，他也就這麼站在雨中。
“喂，小子。”慵懶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他猛然回首，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雨中，眼角紋著邪魅的花紋，一如既往地笑著，“怎麼，不認識我了？”
“墨鴉……”他回身，緩緩伸出手，想要試探那人究竟是否是自己的幻覺。
眼前突然一花，伸出的手只觸到了一片虛無，“果真，是幻覺麼？”手指無力的收回。
他早便離開了他，不是麼？
他脣角勾起冷笑，雙眸黯淡無光，就這麼站在廢墟前，追憶著一黑一白曾經那夕陽下的追逐，眼角的淚不知在誰的心裡蕩起一片漣漪。
清明節的雨中，那白色的身影立在廢墟前，映出幾分莫名的孤寂。
END
[樂結局]
五
雨未停，他也就這麼站在雨中。
“喂，小子。”慵懶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他猛然回首，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雨中，眼角紋著邪魅的花紋，一如既往地笑著，“怎麼，不認識我了？”
“墨鴉……”他回身，緩緩伸出手，想要試探那人究竟是否是自己的幻覺。
面前的人怔了怔，將他一把摟入懷中，護在竹傘下。“彆著涼了，我可不願照顧你這大少爺。”
突然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白鳳有些怔神，下意識回了一句：“嗯。”旋即片刻後便回神：“你怎麼……”“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我還在你身邊便好，不是麼？”墨鴉勾脣。
清明節的雨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並肩而行，映出幾分莫名的溫馨。
END
國一:曾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