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陪你走一生的人是我2000字作文

茶盞沸水汩汩作響,她露出蒼白病態的雙手端著杯沿遞給身前人,只聞彌香悠然仿若岸芷汀蘭。

妄想陪你走一生的人是我2000字

“請。”

嗓音渾濁,有如拙劣破敗的斗篷在風中颯颯作響,平穩空洞,似是經歷海桑陵谷世事變遷。

身前人伸手接過,淺啜一口,“好茶,當是口齒留香。”復而淡抿細享,輕蹙眉梢,“細品委實太過香膩。”

“如果你喝膩這杯茶可以決然倒掉,只盼它的餘味能留在你的咽喉。茶如此,情亦如此,清淺琴瑟之時只知其味曼妙,長而久之卻又是嫌過於痴雲膩。”她慢騰騰的吐著字,“願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南方的風雨總是溫和的,北燕從空中掠過,尖細的尾端落下長橫。

她拖著行李箱,揹著粗糲的棉麻布包,灰黑色絨衣和深藍牛仔褲,這是南方春秋季最不醒眼的打扮。

昨天她還在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中庸庸碌碌,如今卻隻身一人踏上這片未知的疆土,紛亂的市井中,到處都是迷茫無措的人。

她錘了錘肩膀,踏入學區的校門。

向來能言善辯的牙尖嘴利因為喉嚨發炎顯得沙啞,口中的話吞吐不出,底下一陣鬨笑,她沉默地低下頭,漲紅了面容,不知說什麼好。

丟下一句不起眼的名字,便急促的回到位置上,宛若受傷的鴕鳥把頭埋在胳肢間,她自尊心極強,如今眼中有些許酸澀。

拜別父母,與昔日好友相約再會,遂而踏上陌生旅途,所有人眼中徹徹底底的陌生人,無依無靠,再沒有人幫她。

“你這樣窘迫,會被看低的。”同桌的一雙手出現在桌肚旁,餘光瞄見那雪白的紙巾,有些許晃眼,她接過來,低聲說了句‘謝謝’,卻不知那人聽到沒有。

日子行雲流水般過去,到處是三三兩兩的小團體,她卻始終孤身一人。

所有事物不曾改變,她還是所有人眼中的陌生人,只是心裡多了一個把她當作陌生人的人。

有時她也在想,那懵懂的悸動是何時開始的?許是他遞過來的紙巾,許是他上課時凝眸端正的坐姿,情不知何處,珍重便好。

她很黑暗,在蒼涼中以昌盛的姿態向他取暖。

她似乎記起書中的一句話,‘待我尋到了你,我不怨天不怨地,但怨配不上’,她將這話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抄在本子裡。

所有人都說他何其優秀,而她甘願在他面前低入塵埃,從未如此作踐自己,卑微如何,不自量力亦如何。她一支素筆寫盡春秋,只為他緊縮的眉頭。

那天故友和她嘮嗑許久,說些情愛云云,她記住了一句,有許多人,在紅塵相見,老去,最後廝守。

不知哪兒的一腔熱血,他詫異的目光中,她掏出那張細心包好,早已放在校服兜裡撫摸地光滑過頭的紙遞過去。裡頭只有一句話的內容,她卻一日一筆寫了整整百日“風流那麼多,我只希望在年華未老,相愛剛好的繾綣戲,嚴安,我喜歡你。”

落款是筆觸柔和的她的名諱。

“聽說了嗎?她喜歡嚴安。”

“嘖嘖,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如今她是人盡皆知的笑柄,以往也有傾慕嚴安的姑娘給他遞情書,卻從未被如此嘲笑。只因那日後桌輕飄飄的丟了句,“嚴安將你當妹妹,對你何其照顧,誰知你竟然藏著這麼見不得人的心思。”

一剎那所有人或質疑或嘲諷或輕蔑的目光瞬間凝聚在她的身上,平凡如她何時如此萬眾矚目過。

此後她仿若對流言蜚語充耳不聞,對指指點點視若無睹,竟不知哪根筋不對,懷揣澎湃明戀起了嚴安,一首一首熾熱的詞每日準時出現在嚴安的課桌上,同樣每日準時的被嚴安撕毀轉身丟進垃圾桶。

“你不明白如今你多讓我厭惡。”

她發誓她生平第一此這麼不要臉,縱然對方拒絕的明白,她卻執迷不悟,始終不明白有些東西真心是換不回來的。

她想,嚴安,你可知曉你本身的詞兒,無從探知,正如我的情,直至南牆。

故事的結局並不美滿,她的黃粱一夢也始終咿咿呀呀的唱到頭,外人口中為了躲避她糾纏的嚴安,向學校申請了處分她。

被勒令休學的那一刻,望著教室裡依舊仔細聽課的少年,她恍然間宛若醍醐灌頂,突然懂了一個道理。無論我在或不在,你永遠桃紅柳綠,青煙疏雨,而我只需要在遠處看著你高興。

她頂著別人的非議,打翻了世俗的墨,所以墨發三千為他白。

羈絆了你這麼久,你會恨我愛我亦或是麻木?

總歸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且與我,品一曲風骨,於風花雪月醉方休。

薄歡吾也,古原小透明。

話多人帥,專業陪嘮嗑。

快來和我玩耍。

六年級: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