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矇矇亮,我揉了揉眼,被凍醒的。
昨夜寫完作業不知到了幾點,竟然趴在桌上睡了一晚,印象裡好像還沒有鬧鐘的聲音。
迷茫的在桌上找了一通,不見鬧鐘的蹤影,一起身,一個東西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原來是被我枕了一夜的鬧鐘,時針恰好停在數字六上。
小床前的飯桌上是家裡僅有的饅頭,還有一杯水。
我拎著包路過飯桌,沒有停留,那個人也算有點良心,走的悄無聲息卻還記得給我弄早飯。
不過,我習慣不吃早飯。
“你叫什麼名字?”
我關門的手停住了,他不是走了嗎,抬頭,循著聲源望去。
小床的床腳堆放了一堆木板,他左手壓著一根木棍,右手的小刀飛揮舞得十分熟練,不知道在削什麼。
對於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這種問題其實也沒並沒有什麼不能回答。
他不再是昨天那般邋遢,倒覺得像一個安靜的小少年,甚至和江源比起來,略勝一籌。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自盤中拿了一個饅頭走過來,他比我高出很多,以至於我要仰著頭才能看得到他的眼睛。
“路上帶著吃吧”他把饅頭塞到我手裡,溫熱的觸感“謝謝你昨天幫了我,我叫林子奚”向我伸出來手來。
我淡淡的掃了一眼,桌上的鬧鐘滴答的走著,快七點了,踏出房間帶上門。
關門的剎那停住了腳步“江源二年四班,沈珞”
隔著門,依舊能感覺到他目光的灼熱,我悄悄舒了口氣,去上學吧,時間不早了。
看了看手裡的饅頭,終究還是抵擋不住饅頭的香氣,狠狠地咬了上去。
早晨,沒有走街串巷吆喝的大媽,耳根清淨了許多。
從沒覺得這條路是這麼的漫長,彷彿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對於昨天的事我還是耿耿於懷,再回想起來還是蠻丟臉的,卻是希望永遠也走不到學校,這樣就不用費盡心思考慮怎麼去面對江源。
清晨六七點出門向來不是我的習慣,正所謂來的早不如趕的巧,踏進教室上課鈴響這準頭可是極難把握的。
作為好學生乖乖男的江源每天都準時來上早課,遠遠的一抹跟平常一樣的白色。我不禁加快了腳步,如若墨跡沒被洗掉,深藍色應該是顯而易見的。
距離越拉近我卻越沒有勇氣去看他,腳步慢慢減下速度,裝作漫不經心般踏著初晨的陽光在地上斑駁的倒影。
抬頭並未見他發現我,隨即低下頭快步從他身邊經過。
“早”聲音壓的低低的,眼神迅速從他身後掃過,襯衣的後面乾淨潔白。
“誒,沈珞!”
背後響起他的聲音,我不禁有些做賊心虛,難道他都知道了?那要不要去說聲對不起……
正躊躇不前,面前轉來一個身影,襯衣在陽光下白的刺眼,我禁不住眯了眯眼。
高三:君涼卿